第二十二章 逼迫-《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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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張瀚?”
一個身形胖大的縉紳冷臉道:“跑這里來胡鬧什么?我蒲州張家的祠堂,也是隨便什么貓兒狗兒的都能來跪的?”
另一個高瘦縉紳也道:“你這后生趕緊走,不然的話,拿帖子去報官,將你枷號示眾,然后拿你去軍流,這一世也不要想翻身!”
“三叔公,”張瀚先向張學曾問訊一聲,張學曾答以一聲苦笑,接著張瀚才面向那兩人,微笑著道:“不知道兩位尊長怎么稱呼,請恕小可無禮。至于為什么跪祠堂,那是因為小可是鳳磐公的嫡系苗裔,蒲州張氏正經的族人,這祠堂如何跪不得?”
胖大縉紳怒道:“胡說什么,你祖父當年帶著神主離開蒲州,已經算不得蒲州張氏的人。”
高瘦縉紳面露不滿,輕咳一聲,接口道:“況且他無憑無據,如何說是張耘大兄的后人?難道誰跑來說一句是鳳磐公的后人,咱們都得認?”
張瀚輕輕點頭,原來這兩人是和張輦,張耘兄弟同輩。
以在宗族里這么高的輩份,跑來主持這樣的事,當然是十分合宜。
當年張耘就是被排擠走的,很簡單,族內需要一個舉人,而不是唾手可得的秀才,張耘離開時,必定滿腹怨氣,這些人,又怎么會看著張耘的后人輕易的認祖歸宗?
況且還能討好張輦,跑來打張瀚這只落水狗,實在是再輕松寫意也沒有了。
眼下的局面,實在是壞到了極點!
梁宏面色灰敗,手都有些抖,和裕升也是他的家和心血所寄,如果和裕升完了,固然憑他的才干和積累的人脈能夠輕松找到下家,繼續還干他的掌柜,但這樣的結果,委實不是他所愿意的。
可能后世的人跳槽如吃飯般自如,最少在現在這個時代,梁宏過不了心理這一關。
梁興和楊秋兩人還是一臉的無所謂,兩人臉上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就是不知道張瀚要怎么過這一關。
這個小東主,在此前的表現足以叫他們佩服,行事穩準狠,遇事有靜氣,有決斷,但眼前這事,張瀚終究是無法可想了罷?
……
張瀚臉上還是掛著笑,看著那胖大縉紳,微笑著道:“家祖父當年是分家不假,可從來沒有自外過宗族,神主也供奉在家,年節上供絕不敢怠慢,怎地到了這位叔公嘴里,就是我祖父已經自外于宗族了呢?”
這個道理果然是說不響的。
瘦高縉紳狠狠看了一臉尷尬的胖大縉紳一眼,又頗為不耐的向著張瀚道:“我那堂兄到底是出族還是分家,這是兩說,要緊的是你這豎子怎么自證身份?我蒲州張氏這邊,并無人見過你,你又沒有帶你府中信的過的人前來,就憑你嘴巴一說,二太爺就得認你,叫你認祖歸宗,天底下,有沒有這樣便宜的事沒有?若我蒲州張氏是寒門小戶,你恐怕也未必前來歸宗,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瘦子五十來歲年紀,一臉精明,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言詞如刀,幾乎將張瀚逼入死角,詞語上頭,幾乎沒有辯駁的余地。
這事情,照瘦子這樣說法,鬧的再大,蒲州張氏也不會丟什么臉,張輦也不會丟臉,識者最多說幾句張輦刻薄,也不會覺得二太爺丟人……張輦要的就是臉面,至于他的秉性刻薄,這是早有公論,張輦自己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
如果不這用這般說詞,恐怕張瀚能跑去鳴冤,事涉名教,這是比刑殺案子還重要的大事,有關地方官的官聲前途……后人恐怕很難想象,地方官最關注的不是謀殺和盜劫案,而是名教案。
一個縣只要出了名教案,比如亂、倫案,父子相殺的案子,這一類案子一出,三年一考的時候地方官就不要想得上評……這就是儒家治國的表皮,親親之誼連天子也要講,何況蕓蕓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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