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決絕-《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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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喇虎一看匕,臉色就變的陰沉。
北方的喇虎和南方的打行惡少一樣,都是生存在規(guī)則邊緣的人物。打架斗毆是小事,刀頭見血的事也不是沒做過,諸如敲詐勒索,坑蒙拐騙都是常有的事,南方是打行,北方的喇虎一般是團(tuán)頭或會頭,大會的會頭可能是某個衙門的書辦或衙役,擁有官方身份掩護(hù),底下多則幾百上千,少則數(shù)十人,利用種種手段撈錢,如果犯惡過多,地方官府會清理一批,一殺幾十人甚至幾百人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可既然干了喇虎,就得有把腦袋別褲腰上的狠勁,不然的話還是種田或是討飯去。
張瀚的匕,喇虎們并不怕,憂心的是張瀚那決絕的態(tài)度,喇虎是每日和人動手的江湖人,對方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有一拼的決心一眼就看的出來,眼前的張瀚,臉上神色雖是十分從容,那種骨子里的狠勁,在場的喇虎都感受到了。
“張少東主,不過幾十兩銀子的事,扯什么生啊死的。”年輕喇虎陰陰一笑,上前一步,勸道:“放下攮子,有話好說。”
張瀚一笑,擺弄著匕,說道:“你再上前一步,就得流血,只不知道是流你的血還是我的血?實說實說,我從小也和武師學(xué)過幾天,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可以任你們?nèi)嗄蟆!?
晉商家族確有叫子弟習(xí)武的家風(fēng),這年頭的大商家,不僅雇傭武師護(hù)院和護(hù)送貨物,也教授自己家族的子弟習(xí)武,嘉靖年間,因為倭寇橫行,晉商還出過五百人的武師隊伍南下討倭,明末清初時,正經(jīng)的鏢行開始出現(xiàn),到清朝中葉,鏢行大盛,北方的習(xí)武從鏢之風(fēng),一半以上得歸功在晉商們頭上。
張瀚的架式也是習(xí)過武的,兩腿微開,下盤很沉,手中匕握的很緊,沒有顫抖和慌張,四個喇虎都面露猶豫,不是他們膽怯,只是今天的事弄到出人命,實在是劃不來,不值當(dāng)。
……
隔著不到二里地,在臨行新平堡南街的一處巷子里,李遇春和梁宏正坐在李家的東偏廂房里喝酒。
天黑透了,房里點著兩只明燭,往常點的菜油燈倒是沒點,嫌煙火氣太重。桌上擺的蘿卜條,花生米,兩人喝了三杯之后,李家娘子端了一盤煮的稀爛的小雞上來,熱氣繚繞,肉香味激的在一旁玩耍的幾個小孩一陣猛咽口水。
梁宏笑道:“嫂子也上來吃一杯酒,叫侄兒侄女們也來吃點。”
李家娘子當(dāng)然不吃酒,不過倒還有心叫兒女們上來吃點雞肉,看看李遇春臉色不大好,也是趕緊推辭,帶著小孩到廚房用雞湯泡飯。
梁宏喝口酒,嘆道:“不成想李哥你現(xiàn)在過的這般儉省了。”
李遇春看他一眼,道:“你倒是快活,每日大魚大肉,可置起什么產(chǎn)業(yè)了?”
梁宏放下筷子,笑道:“我倒是想,可這幾年店里都不見起色,沒有分紅,我拿什么置產(chǎn)?我可不比李哥你,當(dāng)年跟著太爺早,早早置下不少田產(chǎn)。”
李遇春搖頭道:“是置了個莊子不假,可這幾年的年成,不提也罷。”
當(dāng)初張耘太爺在時,商號生意好,李遇春當(dāng)時是三柜,每年也分得百十兩銀子,積攢了下來,跟著太爺在天成衛(wèi)和鎮(zhèn)虜衛(wèi)沿著洋河一帶買了不少地,雖不能和張家那大幾千畝的產(chǎn)業(yè)比,好歹也是掙下了世田,自忖對的起祖宗先人,自家的日子也過的十分紅火。
可惜好景不長,現(xiàn)在店里生意難做,更要命的是天時不好,田畝出產(chǎn)年年減少,李遇春又不是心狠的人,忍不下心叫佃戶賣兒賣女,這般就只能減租,這樣一來買下的莊子無利可圖,反要賠不少精力下去。
其實山西大同這邊情形還算好,陜西那一塊才是要命,惡果十來年后就出來,以中國農(nóng)民的忍耐力到了大規(guī)模造反的地步,可想而知糟糕到何等地步了。
這些大事李遇春自是不懂,他要的就是擺脫自家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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