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入夜。 皇陵營地漆黑一片。 勞碌了一天的民夫和刑徒早就陷入了夢鄉之中,草棚和地洞里時不時傳來如雷的鼾聲。 而相里奚的木屋中仍然亮著油燈。 各種各樣的工具和稀奇古怪的部件幾乎堆滿了每一處地方,連下腳的地方都不多。 相里奚擦拭著手里的刨子,然而總是心不在焉,還險些傷到了手。 突然,油燈閃爍了一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阿菱,你回來啦?!? 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光是從腳步聲他就能聽得出是自己的女兒。 “何事如此慌張?” 相里奚見女兒神色不對,面色嚴肅的問道。 “父親……” 相里菱目光凄苦:“師兄他們不知如何觸怒了陛下,被貶為奴籍,交由陳慶處置。那腳踏磨面機……被砸碎后扔出了宮城。我……” 話未說完,她不禁眼眶泛紅,語氣里也帶上了幾分哭腔。 “什么?!” 相里奚怒喝一聲:“你可知是何緣故?那腳踏磨面機是我們數十人集思廣益,耗費數日時間才做出來的。它哪里不好,竟然會惹得陛下發怒?” 相里菱悲傷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此事必定與陳慶有關!” “父親,當務之急是怎么把師兄們救出來?!? “一旦淪為奴籍,生死便由他人操控?!? “那陳慶聽說道貌岸然,貫會玩弄心術?!? “要是時間拖得久了,我怕后果不堪設想?!? 她擔心的其實是師兄們受不住威逼利誘,把父親給供出來。 觸怒始皇帝,不死也要脫層皮。 相里家,包括整個秦墨一派,全靠父親一人支撐著。 若是他有什么三長兩短,日子該怎么過下去! 相里奚心情沉重,思索良久后,開口道:“明日陳中侯來皇陵給民夫登記的時候,我親自去見他一面。個中緣由,我一定要當面問個清楚。” “若是他玩弄權術,欺我墨門一派……” 秦墨雖然不以武功見長,但防身術也是練過幾手的。 更別說他們還有個好兄弟‘楚墨’,里面殺過人見過血的墨俠不知道有多少。 實在不行,相里奚只有厚著臉皮,請楚墨一派幫忙主持公道。 “父親,還是我去吧。” “那陳慶備受皇帝恩寵,若是惹惱了他,只怕師兄弟們也要跟著受牽累?!? 相里菱連忙勸道。 “你?” 相里奚猶豫了一下,想起女兒身手不錯,這才放下了心。 “阿菱,若是陳慶有不軌之舉,你盡快逃回來。” “到時候咱們全家一起跑,這大匠我不當也罷!” 相里菱點點頭,忿忿的想著:要是陳慶當真是個貪花好色之徒,到時候非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 翌日,天晴。 陳慶知道有無數人心急如焚的等待著自己發放還鄉文書,早早就去了西安的皇陵工地。 一直忙活到日上三竿,案幾前的長隊總算看到了尾巴。 “本官去方便下,爾等不可懈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