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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現(xiàn)在的情況有多緊急嗎？”

    威戈佛特茲皺了皺眉頭，屋子里面的氣氛頓時沉了下來，一股無言的氣勢朝著灰林鸮籠罩過去。

    帝國的驗尸官頓時感覺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腦袋如同被針扎一般傳來令人抓狂的劇痛。

    “我和我的助手在談?wù)撘粋€學(xué)徒。他被蘭尼斯特發(fā)現(xiàn)了魔法天賦，結(jié)果陰差陽錯地跑到我的手底下學(xué)習(xí)魔法，據(jù)說還是蘭尼斯特特地吩咐的。”

    看著眼前大口喘息的灰林鸮，威戈佛特茲露出微笑，開始自己的解釋：“我想著他或許能夠在我們的行動中發(fā)揮什么作用，所以在和我的助手商議。”

    “哈，哈。那就把他帶過來啊。”灰林鸮大口喘著粗氣，他不允許自己在術(shù)士面前露怯，“能被蘭尼斯特這么看重的魔法學(xué)徒，怎么也能夠發(fā)揮一點作用嗎？”

    威戈佛特茲似乎有些認同灰林鸮的想法，他和莉迪亞又對視了一會，灰林鸮這回知道他們肯定在用魔法聊天。

    良久，術(shù)士搖了搖頭，露出被說服的神色：“好吧，好吧……”

    隨后威戈佛特茲轉(zhuǎn)身對灰林鸮解釋：“他會發(fā)揮作用的，但不是現(xiàn)在。”

    這也意味著女助手莉迪亞和威戈佛特茲的談話結(jié)束，她很快消失在房間里，給威戈佛特茲留出和客人談話的空間。

    ……

    房間內(nèi)只剩兩個人，氣氛沉默了一會。

    “你背叛了你的皇帝，灰林鸮。”威戈佛特茲語出驚人，拉開談話的序幕，“才剛看到機會，你就毫不猶豫地背叛他了。”

    這回術(shù)士沒有利用自己的混沌能量做出什么威壓，但是灰林鸮的心臟卻跳得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特務(wù)強大的素質(zhì)讓灰林鸮勉強能面不改色：“這個指控從你嘴里說出來可真有分量，術(shù)士。可惜你只講個了不值錢的荒謬笑話……”

    “我并沒有指控你，灰林鸮。我是在嘲笑你。”術(shù)士淡淡道，“我在嘲笑你的的天真和無能。”

    “阿達爾·愛普·達西公爵和約阿希姆·德·維特公爵病態(tài)的自尊遭到了冒犯。他們打算把女兒嫁給皇帝，指望新王朝能夠從他們的血脈中誕生。但恩希爾輕描淡寫剝奪了他們的希望，反而想要迎娶辛特拉的希瑞菈公主，這打碎了他們妄圖改變歷史進程的野心。”

    “他們還沒準備好發(fā)動武裝叛亂，但他們可以殺死身處兵荒馬亂的女孩。可惜那高傲和自尊讓他們不想弄臟自己高貴的手，所以身在辛特拉的維特反而消極怠工。”

    威戈佛特茲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于是——雇傭野心過高的史提芬·史凱倫來當劊子手。”

    “是這樣吧，史凱倫大人？你并不打算執(zhí)行皇帝捕捉幼獅的命令，恰相反，你召集了一群亡命之徒，想要把幼獅直接殺死。”

    說著，術(shù)士一揮手，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塊模糊的帷幕。

    上面是那些正在大廳中享受美食和美酒的北上隊員。

    “讓我看看：一個有軍銜的精靈斥候，兩個軍士虐待狂，一個情報部門的女盜賊，幾個從北境、乃至史凱利格叛逃過來的殺人犯和兇徒。我必須要說你的隊伍人才濟濟。”

    “我必須要稱贊，他們?nèi)己芟嗨啤！毙g(shù)士繼續(xù)微笑，語氣溫和，“暴徒們一旦殺人超過五個，便不會有什么分別。他們有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手勢，同樣的言談、舉止、著裝和脾性。以及同樣的眼神，默然而冰冷，缺乏活力，又像蛇一樣波瀾不驚。哪怕做出令人發(fā)指的暴行，他們的表情也不會有絲毫變化。”

    “你知道最讓我驚喜的是什么嗎？你還雇傭了靈能師，是不是想讓她來壓制我？你們這些人總是對真正的力量缺乏認知。”威戈佛特茲搖搖頭。

    “但是你找到了一個殺死過三名獵魔人的賞金獵人——這算個驚喜，身手好到這種程度的人比術(shù)士還罕見。哈，你瞧，他似乎真的很喜歡伏特加！”

    威戈佛特茲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在灰林鸮的胸腔壘下一塊石頭，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一座小山壓在他的心頭。

    灰林鸮感覺到自己的手開始發(fā)抖。

    這個術(shù)士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比他這個情報部門的特務(wù)還要多。

    他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應(yīng)該干什么。

    灰林鸮的手摸向自己的身后，那里有一把阻魔金匕首。

    ……

    威戈佛特茲輕笑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么，他知道談話應(yīng)該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于是他話鋒一轉(zhuǎn)：“放輕松，灰林鸮。我說出這些不是為了指控你，你是個聰明人。聰明如你，一定能夠猜到那些公爵級別的大人物只是把你當做刀子，從來沒有想過兌現(xiàn)承諾。等你殺了希瑞菈，那么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再弄死你。”

    “這是當然，”灰林鸮深吸一口氣，“我太聰明了，不可能沒有發(fā)覺。所以，威戈佛特茲，你覺得我應(yīng)該背叛那些公爵然后加入你嗎？這就是你的目的嗎？我可不是塔頂上的風(fēng)向標！”

    “我當然知道，你有著崇高的力量，一個對于驗尸官和情報特務(wù)來說崇高地多的理想，你是個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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