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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術士都被捧得太高,優哉游哉地養出了一群政治白癡。但南方帝國的術士可不同,他們又不是什么學院派或者野術士,在軍隊和宮廷中任職都有著不弱的政治嗅覺。
皇帝話中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可太多了。
三名年輕的術士只能夠稱是,在戰術上面他們可不敢多說什么。
只有最為蒼老的沙斯希烏斯勉強可以給皇帝諫言。
“陛下。”沙斯希烏斯口齒非常模糊,所以他竭力讓自己湊近不動如山的皇帝,卻又小心地保持著一個不會冒犯的距離,以期望自己的話能夠傳到皇帝的耳中。
“如果情報無誤,那么蘭尼斯特的戰法對維特公爵來說就太危險了。西部集團軍的兵力還不及東部集團軍,或許會有被如法炮制攻破的風險;如果術士部隊都聚集在中央集團軍,反而沒有和蘭尼斯特交手的機會……”
沙斯希烏斯可以說是皇帝的嫡系,因為身體原因他雖然很少諫言,但是每次進言都言之有物。
可皇帝此刻卻好像沒有從老術士模糊的口齒中捕捉到字詞一樣,一動不動,也沒有給予反應。
這下連沙斯希烏斯都不敢再多說什么了。三名年輕的術士接到命令很快退下去集結各自的術士部隊,而此刻門外又進來兩個人,讓沙斯希烏斯知道自己也該離開了。
“彼得。”進屋的兩人一齊低頭,直到皇帝傳喚,其中的一個人才敢用自己的視線投向皇帝的背影。
“我的執行官,我要你向我們的元帥傳喚我的命令。”執行官彼得點頭,聽見皇帝繼續說道,“我已知曉東部集團軍的巨變,也知道他將阿德·費因師的一半折損在了利維亞。”
“告訴他,我并不憤怒,我只是覺得羞恥。所以我要他把剩下的阿德·費因師和阿爾巴師全部派遣去利維亞,同時帶上我派遣給他的術士。我要他洗刷帝國的恥辱,重建集團軍的右翼,讓我們的戰略得以繼續進行。”
“日輪在上,您的意志便是我的方向。”執行官將皇帝命令的每一個字都刻進了自己的腦海里面。
在確定皇帝沒有其他的指示給予自己之后,執行官便大聲向著皇帝又表了一句忠心,隨后告退。
……
屋子里面最后便只剩下皇帝和最后一個人了。
這個人名叫史提芬·史凱倫,是帝國情報機構的驗尸官和情報特務,與剛剛那些光鮮亮麗的術士、軍官不同,他是一直活動在陰影中的人物。
也是因此,此刻面對皇帝的背影,他感覺到格外惶恐。他不知道為什么最后皇帝要單獨把他留下來談話。
“史凱倫。”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中,特工聽到皇帝呼喊自己的名字。
“陛下!”他立刻大聲呼喊,給予回應。
“你讓我很失望。”皇帝的下一句話讓史提芬幾乎心臟驟停。
他知道皇帝指的是什么。
“我給你指派過過一個任務,一個秘密任務。而你沒有親自出手,反而聯系了不同的人嘗試著去完成它——雖然我確實給過你這個權利。”
“你曾經聯系過卡西爾,結果他死在了從辛特拉都城到布洛奇隆的路上;你聯系過里恩斯,這個術士最后倒在了諾維格瑞;你還拜托過亞伯力奇,而他還沒有開始這項任務就在利維亞長眠。”
史提芬開始發抖了,他聽見皇帝繼續說:“所以你讓我失望了。第一次,然后是第二、第三次。從我把這項任務指派給你已經多久了?”
“從辛特拉大屠殺之前,陛下。”史提芬頭上開始滴落豆大的汗珠,“到現在已經,已經……”
他說不出來話,因為眼前的皇帝轉過身了。
他再沒有膽子抬頭,但哪怕是用后腦勺,他也能夠感覺到兩束如同火焰般的眼神在灼燒自己的身體。
“我很少給予一個人這么久的耐心,史提芬。所以這次你沒有自己的計劃了,我要親自指派你的行動。”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特工知道,如果皇帝親自指派的行動都沒有達到目的,那自己就不用再回來了。
“您便是我的方向,陛下!”史提芬高聲喊道。
對于屬下的恭維,恩希爾不置可否。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為了完成我的任務在北方交了不少朋友,其中還有一個是我曾經的‘朋友’。”這句話讓特務又抖了一下,他知道皇帝對自己了如指掌。
“我要你去找我們這個共同的朋友。告訴他,蘭尼斯特已經獲得了那股力量,他成長起來了。而幼獅就在布洛奇隆鎮,我會用我的部隊引走蘭尼斯特和他的士兵,我要他抓準這個機會出手。”
“告訴他,這也是他的最后一次機會。如果成功了,我將會給予他許諾過的總督之位;如果失敗了,你和他都知道我會怎么對待失敗者。”
皇帝的話語不緊不慢,史提芬用比記自己母親名字還要真誠的心思將皇帝的每個字都印在自己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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