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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聞言總算是有了點(diǎn)安慰，他停下來看著衛(wèi)九思，神情復(fù)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衛(wèi)九思抬起眸子，眼圈微紅，聲音微微顫抖，卻還是不肯退縮：“兒臣知道，兒臣只是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兒臣不覺得這有什么錯，反正兒臣早晚是要嫁人的，為什么不可以是公孫野？”

    皇帝氣笑了：“那么多人，你為什么就非要公孫野？”

    他抬手指著衛(wèi)九思質(zhì)問：“我大燕男兒不好嗎？能文能武，適齡子弟一抓一大把，嫁給他們委屈了你不成？你為何非要嫁給一個前途未卜的質(zhì)子？”

    衛(wèi)九思執(zhí)拗道：“可他們都不是公孫野啊?！?

    皇帝：“……”

    “公孫野是質(zhì)子，按理說他這個年紀(jì)早就該被接回周國了，可你看周國的人可有此意？若是他不能回周國，難道要一輩子在大燕做質(zhì)子？你覺得他會甘心？”

    皇帝聲音不自覺的大了點(diǎn)，回蕩在御書房里，震得衛(wèi)九思心肝亂顫。

    “你是我大燕大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朕從未在衣食住行上虧待于你，就是為了培養(yǎng)你的公主氣度，不是為了讓你委屈自己去下嫁一個身不由己的男人！將來他在周國地位尷尬，連帶著你也被人恥笑，那個時候你還會甘心嗎？”

    “這些，你都想過嗎？”

    皇帝句句發(fā)自肺腑，擲地有聲。

    衛(wèi)九思頓了頓，垂眸看著自己的衣服，等皇帝緩了緩又磕了個頭，帶著哭腔道：“父皇，兒臣從小到大都沒求過你什么，這次，你就答應(yīng)兒臣吧！”

    “兒臣愿癡心付一人，縱被無情棄，亦不悔?！?

    老皇帝一震，瞪著眼睛看著她，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聲音低下來，透出幾分疲憊，“你真的不后悔？”

    衛(wèi)九思一喜，抬頭堅(jiān)定道：“不悔！”

    “好、好、好！”皇帝連聲說了三個好，一聲更比一聲重，最后他一擺手：“你給朕滾回去閉門思過，沒朕的旨意不許出宮門半步，你愿意嫁，朕給你這個機(jī)會，若是周國那邊愿意，朕就給你們賜婚?！?

    衛(wèi)九思喜出望外，感激道：“謝父皇成全！是兒臣不孝讓父皇失望了，還請父皇保重龍?bào)w，兒臣告退。”

    皇帝看著她腳步輕快的離開，心里又酸又堵，最后無奈嘆息：“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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