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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不仰城邊上的野店,一時間集結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
這間小店的墻板并不是很結實,都可以聽到風沙扇動這些板子縫隙的聲音。有奶孩子的婦女,都沒有單獨的隔間,只是稍微背過身子,避著點人。她的男人擋著一些,周圍也沒有不識趣的人盯著看。
可能是空氣太渾濁,嚴重缺氧,那個奶娃娃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還沒個停歇。
本來就缺水,這風沙還迷人眼睛。這些趕路的人都急躁得很,聽見這聲音刺耳,都煩躁起來,旁邊的人紛紛側目。
那奶孩子的婦女覺得不好意思,只哄著自己家的奶娃子。奈何奶娃子聽不懂人話,哭得更厲害了。那女人的丈夫也有些急了,對自己女人說:“娃咋回事兒,總是哭嘞,怪吵的?!迸寺犃烁切臒?,嚷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娃,一直哭,怪到我頭上了?要不你管?”丈夫聽她娘子這么說,面上也不好意思起來,也不好再發作。
袞草掏出了褡褳中的一個包裹,拿出了一顆姜黃紙包著的酒心巧克力,給那男人,眼神示意喂給小孩子吃。那人見袞草面善,沒有什么別的話,只是畢竟是陌生人,這個也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敢給自家孩子吃。
袞草看出那人的心思,解釋說:“這個是帕薩國的貢品,酒心巧克力,皇帝王子也吃得,有心曠神怡的功效,給孩子試試?!闭f著拿了一顆自己吃了。
那一對夫妻是荊釵布衣,并沒有過多防人的心思。只當是今天遇著了好人。還不吝給這珍稀物件,只連連感謝。那婦人接過丈夫手中的巧克力,拆開,給孩子舔舔,那孩子還閉著眼睛,只覺得口舌之間多了一絲甜味,混著自己的口水和剛剛的**,突然就不哭了,還發出了咿呀的砸吧嘴的聲音。
奶孩子的婦人皺著的眉頭漸漸舒緩,那個男人也愁容散去。
百十號人擠在這巴掌大的野店里頭窩身,還指望安逸嘛?這家小店原本只三五間客房,早已經住滿了,而且每間房子里頭都擠了一大家子人。其余的人都擠在外堂,有個座位就不錯了。
還有站著的,坐在地上的。大家伙兒都聽著墻板子被風吹著的咯咯噔噔的聲音,心里頭都沒著沒落兒的。
坐在不遠不近的位置上,有一個算命的,那人看上去倒是胖乎乎的,也有些年紀,頭發有些白了,旁人怎么打量都覺得是個有道行的老神仙。此刻,有些年青的,還有幾個沒有主心骨的,把他圍的是里三圈外三圈,挨個求他算命,算過的和沒算的都堆在旁邊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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