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熱粥沒有,熱水倒是有人給她倒了一杯,是那個眼鏡男,之前說到藥,車廂里的人集體沉默后,就各干各的了,他拿著暖瓶出去打了熱水,回來后關(guān)切的道,“沒藥吃,多喝點熱水也管用。” 宋紅果盯著這個時代特色濃郁的搪瓷缸子,白色的底兒,上面印著為人民服務(wù)幾個字,啞著嗓子擠出一句“謝謝。” 那人笑笑,沒敢再多說話,這年頭男女之間需要避嫌的太多,稍有不慎就會惹上麻煩,要不是宋紅果那雙杏眼水靈靈的實在招人稀罕,他也不會沒抗住多做了這些事兒。 這時,車廂里響起乘務(wù)員的大嗓門,“泉城站到了,下車的乘客趕緊往后門走,都別擠,看著點老人孩子,還有行李,都別落下了……” 火車慢吞吞的,況且況且的聲音沉重的像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終于緩緩?fù)O聛恚囬T一開,北風(fēng)猛撲進來,宋紅果冷的打了個顫,趕緊把軍大衣攏在身上,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兩口,身上才算有了點熱乎氣。 泉城是魯省省會,在這一站下的人很多,她所在的車廂里也走了一個,大包小包的抗在身上,像移動的小山,而這樣的盛況到處都是,宋紅果看的眼角直抽抽,對這個時代又填了新認識。 這時候出個門太受罪了,要不然這具身體也不會發(fā)個燒就把自己燒沒了,給了她穿過來的機會。 火車在泉城站停靠了近半個小時,這媲美春運的一幕才算結(jié)束了,火車再次開動時,各種喧鬧聲還充斥耳邊,宋紅果已經(jīng)平靜的在啃窩頭了。 人,沒有吃不了的苦,如果有,那就是餓的還不夠,餓到一定程度,窩頭都是美味,小米面做的,沒有科技和狠活,濃濃的糧食味兒,竟然越嚼越香甜,就是硬了點,她也拿出吃牛肉干的勁頭,尤其看對面的女人吃東西時伸長脖子一副剌嗓子的難受樣兒,她甚至生出奇異的滿足感來。 果然,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 吃完窩頭,胃里總算不再火燒火燎的難受了,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早上七點半,她要去淄市,擱前世,泉城和淄市坐動車只需要四十分鐘,現(xiàn)在嘛,估摸著得三個多小時,且有得煎熬了。 “還難受呢?”對面梳著兩條大辮子的年輕女人見她皺眉忍不住問,不等她回答,就自顧自的道,“你這身體也實在嬌氣了點,有軍大衣還能凍著了,叫我說,你最好下鄉(xiāng)去鍛煉幾年,保管沒這些毛病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