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段時間嘴里不缺吃的,他們嘴里卻喊著苦。哪知在流放路上,蕭鐘然才真正體會到什么是苦。 那時是真正苦,嘴里卻不喊苦了。 每天徒步,走得雙腿痙攣,比長個兒夜里抽筋還叫人難受,得大哥哥二哥背著前行,小妹和小姑姑也被祖母姨奶奶換著背。后來,他們在祖母的提醒下,用碎布將小腿纏著,適應了徒步才好受些。 還有什么苦?便是初次嘗試粗糧飯。 粗糧嚼碎咽下,像是稻谷芒刮過喉嚨般,疼得他險些哭出聲。 太喇嗓子了。 可家中其他人沒叫苦,甚至二哥連細微的表情都沒有…… 蕭鐘然以前只知二哥歸家前過過窮苦日子,最近看著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上手的二哥,才切身體會到二哥以前的日子有多苦。 所以,他愈漸不喜歡四叔,愈漸崇拜二哥。 與村中孩童相處過,才明白以前練的基本功算什么?村中孩童饑不裹腹,男孩是這樣,更別說重男輕女時代熏陶下的女孩。 他們缺吃少喝,身上整潔尚且不能維持。 蕭鐘然感慨地嘆息了聲,對上小姑姑的視線,得到同樣的感觸,才對玲姐兒道:“小妹,小姑姑可以讓出她那顆冰糖葫蘆,我也可以。他們都沒吃過甜的,將我那顆冰糖葫蘆分給這些孩子吧。” 蕭鐘浩沉思了下,即便再皮,也被雙胞胎弟弟的思緒感染,道:“四弟,我的那顆,我們一人一半。” 蕭月濃點了點頭,將小侄女從身后拉出來,道:“去吧,把然哥兒那顆分給大家。” 玲姐兒沉吟半響,理不清心頭思緒,只將真實想法說出來,道:“小姑姑,你不吃,二位哥哥一人吃半顆,我卻能吃一整顆……會不會不好?” 蕭月濃對上玲姐兒懵懂又茫然的視線,似做錯了事般,畏手畏腳。她一陣心疼:“不會,孔融讓梨,我讓你們,他們讓其他孩子,是我們大公無私,懂得謙讓。你是家中最小,若想做謙讓的事……唔,等月春生了孩子再謙讓吧,那時你年歲應當是夠了。” 蕭玲兒眸子像劃開的濃霧,瞬間豁然開朗,點頭道:“明白了,因為我最小,即便要謙讓也得等二哥哥生了小侄女,我才有謙讓對象!” 蕭月濃對上小侄女視線,終是將蕭鐘離賣了。 這是小侄女自己理解有誤,可不干她的事。雖說她的話具備引導作用,但她可以死不承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