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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漠北阿爾泰語系中，可汗、合罕、大汗、可寒等稱謂，是草原人對族群君長、部落頭領(lǐng)的尊稱，與匈奴的‘單于’還是有區(qū)別的，尚未發(fā)展成對草原王者的‘專屬稱號’，這倒也沒有什么。

    問題是，‘天可汗’，不是大唐李二的專屬稱號嗎？怎么聽上去怪怪的……

    此外，當(dāng)一群人如此稱呼某個人時，就已經(jīng)默認(rèn)，你就是這個部落族群的頭領(lǐng)。

    也就是說，來了一趟漠北，騙吃騙喝的，竟然弄出一個新的部落了？

    “請?zhí)炜珊篂槟呐蛡儌魇诓伤幹g(shù)！”

    堂邑父瞅著楊川在發(fā)愣，很自覺的領(lǐng)著眾人又是一聲齊吼，算是將這個‘天可汗’的名頭給做實了。

    “走吧，先去采藥。”無奈之下，楊川只好默認(rèn)下來，轉(zhuǎn)身向山腳下走去。

    匈奴人沒有什么固定的族群、部落概念，只要有一位強者出現(xiàn)，將一群人聚合在一起，并能帶著大家能吃飽肚子、能搶來婦人、能殺死進犯之?dāng)常惚闶且晃缓细竦摹珊埂?

    就連匈奴人的王庭也會默認(rèn)，并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冊封你為‘王’。

    楊川猜測，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狀況，主要原因還是生存環(huán)境太差勁，每一個人都在生死線上掙扎著，報團求生而已。

    想通這一節(jié)，他倒也釋然了。

    隨行北上的三千多騎兵，最后死的就剩下這八百人，很大程度上，他這個‘漢人崽子’好像還真有責(zé)任和義務(wù)讓大家繼續(xù)活下去……

    ……

    疫病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只用了短短半個月時間，絕大多數(shù)人都撿回了一條命。

    但依然死掉了七八十人，這讓楊川很內(nèi)疚，其中有些人已經(jīng)很老了，兩鬢斑白，滿面風(fēng)霜，卻對他和堂邑父二人恭謹(jǐn)有加，多苦多累的活兒都會搶著去干。

    他給這些人舉行了一場十分隆重的葬禮，并將他們安葬在對面小山包的腳下，應(yīng)該能沾一沾匈奴大單于家的‘龍氣’吧？

    他的歸漢計劃自然也推遲了。

    眼下這七百多人，從根子上來說都是匈奴人血統(tǒng)，問題是現(xiàn)在他這個漢人崽子成了人家的‘天可汗’，總不能丟下不管啊。

    所以，很有必要給他們選擇一個好地方，先讓大家活下去。

    當(dāng)然，楊川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十分隱秘的想法：在不久的將來，這些‘族人’，說不定會成為他廚房里的一把好菜刀。

    甚至，成為他的一把割鹿刀。

    “堂邑父大叔，讓大家收拾行囊，明天咱們就出發(fā)。”

    這一夜，深思熟慮的楊川終于下定決心，在羊皮卷上畫了一個圈圈：“就這里了，北海。”

    “本廚子的部落，就叫北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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