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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驟然轉變的戰場跟死死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敵意,感覺著自身飛速膨脹幾乎要把身體撐肥了的力量,張珂咧嘴一笑。
人多?
我就喜歡人多的,人越多我越興奮!
下一刻,右肩上如老牛一般沉默的牛首忽的瞪大了眼眸,在那宛若大日一般金光燦爛的雙眸中一抹熾熱而跳動的火焰正在劇烈的膨脹。
暴虐的火焰自口鼻中隨呼吸噴涌而出,尚未落地便在法力的灌輸下變作遮天蔽日的火海,落地便燃,通天徹地的高溫使被諸神撐起的干旱之災也出現了片刻的模糊。
隱約間,正在沖鋒的諸神們似是感覺到了些許不對,但祂們又很難說出具體是哪兒不對勁。
布霧,放火,大水漫灌本就是惡尤在滅世行動前必備的鋪場技能,這些能力的出場頻率甚至高到了不分敵我的境地,但凡惡尤出現的地方,勢必火海連天,潮汐涌遍全世界,濃濃大霧之下盡是尸骨殘骸!
外域也好,自家人也罷,早就苦久矣!
當然,外域的苦痛在于祂們的文明走向覆滅,而自己人的煩悶則是一切物質被粗暴的手段歸于原始的情況下,想要重新轉化成山水地脈,世界基礎,其中的工程量那可海了去了。
外來物資灌入,九州膨脹是件好事,但把原本就逐漸繁忙的工程量驟提十多倍,不罵娘那都算是仙神們比較克制的做法!
相較之下,以九日來改變天地環境的神術都算得上是溫和了,畢竟,這玩意兒至少只是滅絕地表萬物而不對世界本身造成太過嚴重的傷害!
現在九日雖未籠罩天地,但卻換了一種方式存在于張珂的體內。
其爆烈的勢頭雖然得到了控制,但在狹小的范圍內卻會迸發出更可怖的危害,尤其是九日的存在會跟風箱一樣助力火海的燃燒,讓本就侵略性拉滿的火厄威力更上一層樓!
別說那些弱小的神靈了,連強大神力在這鋪天蓋地的火海中也是炮灰一個,其跟中等神力的差別無非是前者能挺更長的時間,但能多活一會兒的祂們卻破不了被山河鎧如今的防御,也頂不住干戚帶來的毀滅劈殺。
惡尤雖然引的群情激奮,但沒有偉大的底蘊,一般的神靈們還是更愿意在外圍做些牽扯精力,襲擾人族,搖旗吶喊的打雜活兒!
偉大們搞不清楚危險來自哪里。
但祂們知道,相比于獵殺到讓身處重重保護中的人族,讓他們在數量上喪失自我繁育的能力,圍攻惡尤反倒是更容易實現的目標!
更何況,先前獨自一人就能在百來個偉大中殺得七進七出的惡尤自然有能帶給祂們威脅的能力!
無視,或者說不太重視這心底預兆,迫切想要趁萌芽時掐死張珂的外神們直接沖入了火海。
而初一踏足,祂們便察覺了不對!
燙!
太燙了!
幾乎是腳下踏足火海的一瞬間,一股熾熱的感覺便順著雙腳攀登而上,哪怕祂們身上穿著神器的鎧甲跟神袍,哪怕神力的護盾仍處于毫無損傷的狀態,但那股熾熱的灼燒感卻做不得假!
沒神懷疑這是虛妄的幻覺。
因為幾乎是在灼燒感傳來的同一時間,祂們的腳下便傳來了些微的僵硬感。
稍一用力便是皮膚撕裂,新生的水泡在靴子中流淌的同時稚嫩的皮肉緊貼在鞋底的摩擦所傳來的刺痛反饋,甚至感覺遠不止如此。
當皮膚焦灼崩裂,鮮嫩的血肉跟經脈直接接觸外界火焰的撩撥,一股比之前更為熾熱的痛苦自腳底迅速彌漫腦海,而與之一同的還有雙腿,腰背部逐漸升溫的灼燙感。
那感覺就好像凡物置身于熱源旁邊一樣,雖然是未經沸騰,僅有六七十度的低溫,但透過了衣物跟體表的防護,相對低溫的熱量傳導到血肉層面仍然能夠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很緩慢,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尤其是當外神們各自用出手段強行治愈傷事的下一瞬,熟悉的痛感再度傳來新生的皮膚不過眨眼的功夫再度被動作撕裂,一模一樣的灼痛源源不斷侵擾著諸神的腦海時。
面對這異常情況的祂們,心中滿是茫然。
用神力恢復只能支撐一時,下一個呼吸接觸到火海的身體仍然會傳來灼痛的反饋,全身的肌膚就好像凝固的蠟殼一樣被輕而易舉的撕裂,痛苦好似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源源不斷的侵擾著神圣們的神志!
神力源源不斷的修復只能帶來暫時的平復,但卻無法掙脫這該死的輪回。
可以不管,這也并不是什么嚴重的傷勢,但它卻好似附骨之疽一般,一點點兒的侵蝕著祂們的身體,不斷干擾著祂們的意志,哪怕是再堅韌的戰神在這無盡的折磨中迸發出來的也不是激昂的戰意,而是煩躁,痛苦,畏縮。
直白來說,神靈們的專注程度會因此下降,而在生死相搏中,這種精神層面的不專心便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怕諸神相對于孤零零的惡尤更加的人多勢眾,但惡尤能馳騁這么久不是沒道理的,原本要付出的代價會因此上升,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其中的一員。
雖然,在來之前祂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預備了后手。
但為了能夠討伐掉惡尤,諸神幾乎是帶上了一切能帶的即時戰力,這么損失一把,即便復活也是破產的結局,更何況游戲這個奸商不是說說而已,祂是真的會把死去的神靈榨干最后一滴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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