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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能算是慫了呢?
只能說惡尤來的太快,祂沒能及時反應(yīng)過來罷了!
驕蟲看著那倒提著血腥戰(zhàn)斧,全身上下彌漫著一種暴虐的弒神之氣的身影,腳下不由得后退了兩步,又想到自己這舉動多少有些應(yīng)證了那惡尤的鄙夷,祂不得不強行堅定意志,停住步伐跟張珂四目相對,道:
“便是我自張狂,難道你就沒錯嗎?”
“不分青紅皂白的施這惡霧,將天地眾神一網(wǎng)打盡,你又可知這其中有幾人是恨不得寢汝皮,啃汝骨,又有幾人是迫不得已被裹挾至此?”
這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跟前一刻的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講道理,真怪不得驕蟲如此。
古語有言:兔死狐悲!
在惡尤裹挾著那一身撲鼻的神圣之氣漫步而來的時候,在見到這道似是籠罩在無邊業(yè)火中的身影時,祂的耳邊便抑制不住的響起了一聲聲凄慘的怨懟!
那些死在惡尤手下的神圣仿佛夢魘一般自那藍綠色的鎧甲上向祂訴說著痛苦。
看似流動的山水圖繪在驕蟲的眼中卻變成了索命的閻羅,在凸起的面龐下似是幻化出兩條手臂,殷勤的向祂發(fā)出了組隊邀請!
再回頭看向惡尤。
在法天象地跟三頭六臂的支撐下,對方恍若擎天一般的姿態(tài)本就容易讓人心生畏懼,而其鳥,龍,牛,三個擬人的腦袋一個噴吐大霧,一個水汽繚繞,剩下的那個怒目而視,耳旁環(huán)繞的兩條火蛇源源不斷向外噴涌著烈火。
往下是囚禁了無數(shù)神靈的鎧甲牢籠緊緊護衛(wèi)著胸膛,但其暴露出來的四肢上,一條條形似金線,自血肉跟肌理處行走的大日圖騰卻在向外散發(fā)著逼人的熱浪。
看似圖騰,實則是血肉無法承擔(dān)過于暴躁的金烏以至于能量暴走沖出血肉的一種表現(xiàn)。
就這么面對著一個長相猙獰可怖,身穿王者(亡者)之鎧,還一副平衡不穩(wěn)隨時有可能自爆的炸彈兵,又有哪個看著不心驚膽戰(zhàn)的?
更別提這玩意兒衍生出來的六臂,其中四條都拿著鮮血淋漓的武器。
浸滿了萬神之血的干戚,給諸神剖腹產(chǎn)的虎魄!
恃強凌弱的巨盾,以及剛剛給帝俊之子做了一場開顱手術(shù)的蒼玉
恐懼無端的在祂的心中滋生,并愈演愈烈,能站在這里繼續(xù)跟惡尤打嘴炮已是祂能打破心中的夢魘,勉力維持的結(jié)果,換做其他神圣來了,其結(jié)果未必比祂會好到哪兒去!
其實說白了就是實力不足帶來的底氣萎靡。
可話又說回來了,但凡真有那份屠惡尤如宰雞殺狗的能力,祂也不至于會被困于霧中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個好神,只是迫不得已?”
在水火相濟,大霧猶如鍋蓋封鎖熱氣的情況下,自感敵人們都在這場以天地為皿,神靈為材的皿煮盛事中苦苦掙扎,沒什么戰(zhàn)爭道德的張珂自然樂意去跟這古神浪費一點兒時間。
這么清場的手段確實不夠堂堂正正!
但真堂堂正正的話,他還召什么大霧,繼續(xù)光明正大的跟諸神群斗不好么?
而至于堂堂正正即有王者之風(fēng)的大道理,張珂更是一句都懶得聽。
堂堂正正就能當(dāng)人王?
那你講講,伏羲這種連自家親爹都算計的要往坑里推的又是個什么玩意兒?
跟大尤演戲,把蠻荒諸神坑的七七八八的軒轅又能是好人咯?
更甚至跟個扛把子大哥似的,帶上一眾小弟(古神)招搖過市,給蠻荒改名字,給諸神做檔案的大禹也是溫順可人的小甜心?
像這種玩意兒,純屬被唐堯慣壞了拎不清輕重。
看著迎合不斷,連連點頭的古神,張珂嗤笑一聲,道:“天帝封神是讓你們造福一方,不是為禍蠻荒的,人族為天地主,禍害人族便是違背天地至理,你個兇神還慣用會裝好人的!”
雖然眼前這玩意兒確實算得上是古神,哪怕不動用白澤之角,單以山河鎧所賦予的權(quán)柄張珂便能大概知曉對方的跟腳:
但他跟古神的關(guān)系本就不好,這玩意兒還一上來就給他扣帽子,沒直接一斧劈下去都是他現(xiàn)在變得比較講禮了。
沒辦法,人總是要成長的。
以血脈來算,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五六的成年人了,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二話不說拎斧就砍。
當(dāng)人王么,總要受到點兒束縛。
嗯,至少在砍之前走個流程定個罪總是需要的。
畢竟蠻荒跟九州的活物多少還是得有點兒人權(quán)的!
“你胡言!我驕蟲自認從出道以來并沒有做過甚的大錯,管轄一地,束縛諸蟲,伱倘若不信大可以尋玉卮娘求證!”
在聽到張珂給自己定義為兇神的瞬間,驕蟲本來松懈些許的心瞬間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兇神這詞可不是能隨便用的!
自人族崛起,到三皇治世,直到舜帝登位,人族勢力逐漸壯大的情況下,在大禹時給天地生靈劃分了各自的位格:天帝(人王)親封,執(zhí)掌一方,造福一地的叫做古神;與人親善,庇護人族的是為神獸;無規(guī)則造福蠻荒,對人有利,性格偏善又或是中立的是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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