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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諸懷的恫嚇,張珂心中似有無數畫面閃爍。
從燧人氏到大禹。
從夏啟到漢元宗。
漫漫人族史,張張血淚書。
幾乎每一頁上都寫滿了人族與天地抗爭,與萬物對抗的宏偉史詩。
直至東漢,張道陵建五斗米教,將伐山破廟的行為徹底呼喊出來之后,志怪之流才逐漸衰微,勢弱,漸漸地淡漠在天地舞臺的邊緣。
然而,即便如此,它們也并未消亡,仍在各個陰暗的角落里,窺視著人族,陰惻惻的謀劃著什么。
每當王朝末年,人心動搖之時,便會再度走到臺前,肆意的舉行一場狂歡!
直至近代,自斬天絕地,不允成精之后,才得以徹底消失在歲月的角落,不復得見!
當然,不復得見的主要原因,其實也是因為后世環境的限制,其他不能說沒用吧,但至少占比算不得太高!
越是神異的生命,對生活的環境需求便越高。
人族在末法的影響下,除了血肉薄弱,壽不過百之外,還可以轉頭付諸于科技來獲取力量。
然而詭神,精怪之流,缺乏了靈機以及各種邪異之氣,它們連誕生的土壤都不具備,就好比后世,在張珂尚未掀起靈氣復蘇之前,人族連魂魄都是跟肉身完全粘合在一起,不分你我的!
唯有死后,殘尸腐朽,缺乏的魂魄包裹的真靈才會在天地的引導下前往幽冥,進行最原始的“輪回”。
而在這干涸的環境里,就算有所成就的存在也無法抵抗虹吸的影響,干渴的天地會一點點的汲取它們的法力,血肉,真靈來修補自身,即便這些杯水車薪根本無法阻止天地的衰落,但只殘存本能的世界并不會管這些。
所以,留給那些超凡生物的選擇就很明了了!
要么,在世界徹底墮落,陷入末法之前,跟隨大流逃脫天地的限制,前往一方更加肥沃的世界生存。
要么,就在天地無窮盡的虹吸下,枯竭,衰亡,只剩下些許殘蛻形成的奇景,留待后人觀瞻!
歷史走向已經很明了的指引了一切。
除非環境不允許,否則這些異類,雖然個體之間也不團結,存在廝殺,討伐,但它們中的大部分,在未有更明確的目標之前,普遍都會對人族抱有最深沉的惡意。
既然如此,那動蕩,戰爭什么的跟張珂又有什么關系。
無非是時間早晚,規模大小。
而自己在其中不過是充當了個導火索的作用罷了!
誕生在那信息爆炸的科技時代。
什么樣的逆天言論他沒見識過,正所謂新四大名言拋開事實不談;都叫你爸爸了,還要怎樣?血緣關系難道真那么重要
區區道德綁架,連讓他皺眉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轉瞬間的思緒流轉之后,干戚猛的高舉,同時聲如雷震
“自尋死路?”
“你覺得伱能殺死我?”
下一瞬,遮天蔽日的血色陰影轟然砸下,金鐵交擊之聲在東海之上響徹四方。
無數關注于此的存在,都猛的皺緊了眉頭。
太刺耳了!
“當真是一脈相承啊!”
洶涌的巨浪中,諸懷的身軀緩緩的直立而起!
作為上古無食品商標,還好食人的兇神中的一員。
雖然有著龐大的體型,強壯的身軀,但其天賦的能力卻是語言。
通過言語撬動那人心,將自己的諸多惡念灌注其中,與它對敵的,稍有不慎便會被重重幻境所困,心魔暗生,都用不著諸懷自己費工夫,敵人便不戰先瘋。
只是這能力雖然陰損,難以讓人察覺。
但同樣碰到那些心智過于堅韌之輩,便有些無用了。
在上古不好用,它可以理解。
畢竟在那殘酷的蠻荒之世,各種詭異的能力實在太過泛濫,它這本事強歸強,但也算不上稀罕,只要不是懦弱之輩,大多都能找到破解的邏輯。
但那時,諸懷早將其按在身下,大口咀嚼了。
便是清醒過來,又能有什么用?
但不曾想,在這后世的小崽子跟前翻了船。
更讓諸懷無法理解的是,連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便能清醒過來。
是自己沒睡醒,還是這玩意兒心里根本就沒什么對他人愧疚,抱歉的心思啊!
感情淡漠?
為什么能力無效,它想不出來。
諸懷這種存活了無數歲月的兇神,也不會太過糾結這些,以至自己失神。
此路不通,那便另行他招便是。
心中做下了決斷,諸懷張合的巨口,飄蕩著濃郁的血腥與惡臭之氣,所化的暗紅云霧,與激蕩的海水相合,瞬間便化作毒素惡咒,如瘟疫般擴散開來。
剎那間,周遭海上那些尚未來得及撤離的異類便被惡咒侵染。
毛羽枯黃,雙眸萎靡,身軀搖晃間,頹然的摔在了海中,被激蕩的海波遮蔽了身體,不知生死!
這些,諸懷盡數收于眼底,但卻漠不關心。
它那透徹的雙目,此時只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那從天劈落的戰斧被它以頭頂雙角所駕,蜿蜒而扭曲的牛角將斧刃卡在其中,其牛首翻轉,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道源源不斷的襲來,試圖先繳了張珂手中的兵刃。
但也就在這一刻,在張珂原本持斧的雙手肋下,忽的再生出了一雙手臂,碩大的手掌中抓著一把殘缺的刀,直刺諸懷之目。
剎那間,因上邊角力而無法挪動自身的諸懷,直接被虎魄刺中。
雖未能如愿的刺瞎了它的一目,但參差的刀刃自獸首上落下,破開了厚重的毛皮,自額頭撕裂而下,直達唇齒之間,在其面上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痕!
如此劇痛之下,饒是諸懷也忍不住刺痛的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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