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是,當張珂行到涼~益州交接的邊界時,忽然感覺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悸動,隨著內心的感知轉過頭去,便看到了城池外點燃的一簇簇篝火。 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下,是洋洋灑灑,數以萬計,衣著簡陋,面容黝黑的百姓。 男女老幼都有,統一的是,他們都跪在地上,面容莊重而虔誠的朝著前方叩首。 而在眾人所面對的方向,有一個木質的高臺,看其簡陋的模樣,跟尚未剔除干凈的木刺,便知曉這個高臺是臨時趕工的產物。 此時,高臺上正在進行著一場莊嚴而肅穆的祭祀儀式。 在巫婆神漢的帶領下,縣令,鄉老穿著壓箱底的新衣跪在臺上,伴隨著古老而怪異的哼唱,他們時而彎腰叩首,時而嘴中念念有詞。 而在常人無法看到的視覺下。 伴隨著整個儀式的舉行,有一縷縷縹緲的,青中泛金的氣息,從這些官吏跟百姓的頭頂百匯升騰而起,在半空中交匯成一朵翻涌的云氣。 聚集起來的云團,一分為二。 一部分在短暫停留后,筆直的朝著張珂所在的方向飛馳而來。 而另一部分則是轉而投向了下方高臺上聳立的供桌,伴隨著縹緲的云氣融入桌上的瓜果跟三牲之中,原本有些青澀,干癟的瓜果轉瞬間變的飽滿而圓潤,屬于水果的芳香便是隔著數百里也十分清晰。 只是輕嗅一口,卻好似瓊漿甘露一般,平日勞作跟今日逃命的奔波之苦,轉瞬間清除了大半。 而變化最大的還要數桌上的豬牛羊三牲,前一刻還是簡簡單單的白水燉全牲,下一刻竟泛起了明亮而棕黃的油光,一點香料都沒有的肉食,卻迸發出了不輸給后世科技滿滿的烤肉的味道。 僅憑風味,便足夠饞人。 很難想象,真的吃到口中,又會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當然,在一些百姓,被這香飄百里的芬芳而忍不住吞咽口水的時候,在遠離城池外的曠野中,卻悄然間出現了一些影影綽綽的身影。 下一瞬間,當那團青中泛金的云霧在空中顯形,并被一雙無形大手揉捏成一顆緊致的明珠,最終飄到某人手中的時候。 曠野之中,萬籟俱靜! 不論是正在舉行祭祀的百姓跟官吏,還是那些被祭品產生的味道而吸引來的詭神,都下意識的抬起腦袋,眺望蒼穹。 只見璀璨無云的星空中,一道身影駕云而立。 沒有華蓋遮頂,沒有鮮亮神袍,更沒金童玉女伴在身后,執扇而立,但就這么平平無奇,毫無神異顯現的一道身影,卻讓下方的氣氛陡然間再上一個臺階。 更多的氣息自百姓的頭頂聚集,飄散出來,為手中的明珠添磚加瓦。 細若蚊蟲,但卻又密密麻麻的祈禱,感念之聲在空中回蕩,三循過后,聲音更是如同洪鐘大呂,洪亮的聲音幾乎改過了周遭的一切聲音,以城池為中點,方圓千里之內都無比清晰。 而站立在山林陰影中的詭神們,更是悄無聲息間原路返回。 它們不是被本能支配的野獸。 雖然眼饞那高臺上,散發著奇異芳香的貢品,以及這數以萬計,沒有城池庇護,散落在曠野之中的新鮮血食。 但什么能動,什么不能動它們的腦子里非常清晰。 更何況,以頭頂這位面朝東南的姿態,不難判斷出他是從西北方向來的。 而在益州的西北方,除了那被當做眾神戰場,打的天崩地裂的涼州之外,還能有啥? 雖然因為大地崩壞,巖漿遍布,毒氣蒸騰的緣故,至今為止都沒人進去查看戰爭的后續,但僅憑倉皇逃竄的四瀆,以及至今為止,都沒有一個土地,甚至一個詭神能走出來傳信的跡象,不難猜測這場宏偉戰爭的后續。 “快去通知大王,趁現在趕緊走,別停留!” “這爛慫大漢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不如去羌族的地盤避避難,雖然高原上比西域還貧瘠,但至少小命還有保障!” 一些機靈的,有一定實力跟地位的詭神已經在籌謀之后的道路。 它們知道,伴隨著地祇的盡數株服,大勢已去。 也許,留在大漢也未必就沒有機會,據荊州逃竄的同族而言,天上的這位當初也是跟正一道有所合作的,而以正一道過往的作風,除了領頭的大王,跟那些被活人稱為魔頭的強大詭神之外,大部分中下層的詭神都能保下自己的小命。 當然,代價便是給人做牛做馬,去攻略,殺伐自己的同族。 但已經習慣了高人一等,將人視作食物的詭神,又哪兒能適應身份上的轉變。 這就像有一天牛不耕地,驢不拉磨,而是翹著二郎腿,拿著皮鞭在你身后鞭撻讓人干活兒一樣,打從心里就無法接受,更別說是其他更為過分的事了。 再說了,留下,便能保命嗎? 頭頂那道身影,雖然平平無奇,毫無氣息外露,但便是如此,它們也感覺到了一股猶如天敵的氣息,在頭頂盤桓,猶如隨時會斬下的利劍一般,讓人難以釋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