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盡管剛才的含怒一擊斬碎了虛幻的蛇影,但虎魄卻對那深邃的恐懼并不怎么感興趣,而得益于先前融入大霧的毒素對自己的效果,張珂也不敢貿然沖過潰散的恐懼之霧,殺向酸與。 暫時撤退,緩解一下下肢的傷勢,也是此時比較合算的一種策略。 而就在張珂后撤的功夫,酸與卻并不愿意放棄這么良好的機會,若是大霧重新恢復平靜,她必然會回到先前那渾渾噩噩的睜眼瞎的狀態之中,倒不如一鼓作氣癡纏上去。 如果能夠精準拖延張珂在霧中的行動軌跡,那么用傷勢來換取,也是值得的! 然而真等她沖上去之后才發現這一切都是陷阱,在那道模糊的身影背后,有隆隆激烈的水聲飛速傳來,空氣中驟然激增的水汽,讓酸與四翼上的一顆顆獨眼瞪的溜圓。 酸與:??? 感覺,今天違背常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震撼的程度就相當于你讀了十多年的書,但等到畢業的時候,人家告訴你你所學的東西全都派不上用場,甚至于最基礎的1+1=,也是無端捏造的一樣。 一個尚不及總角的人族幼崽,擁有層出不窮的強大術法就已經夠離譜了,當熟練的戰斗技藝跟陰險狡詐的戰斗作風同樣具備在這么一個個體身上,而且你還是他對手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這一幕究竟有多震撼! 甚至于已經瀕臨瘋狂的酸與,此時在張珂層出不窮的花樣下,已經逐漸恢復了理智。 她的腦海中甚至在想,今天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是不是人族給自己演的一場戲,讓強大的戰士偽裝成了幼崽的模樣 但也不應該啊! 先不說她區區一頭酸與值不值得人族這么耗費精力的算計,甚至于要謀害自己,怎么也得是本層的人族吧,后世的防風氏至此這又算什么事兒。 倉促的時間內,酸與只能將其歸結為天賦異稟,很牽強,但已經沒有更好的理由來解釋了。 開戰之前,她曾抱著以牙還牙的想法,想要殺死張珂,讓防風氏也親身感受一下喪子之痛。 但隨著戰斗的進展,局勢好像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順利. 哪怕自己拼盡全力,最終好像也只能拼個兩敗俱傷的結局,若是那些圍觀的神人不幫忙的話,那她結果幾乎是注定的。 回想起從跟騰蛇相遇之后,為了他口中的昆侖跟雙宿雙飛的結局,自己放棄了太多。 若是按照原本,去山海中搜集恐懼,繼續推動自身的成長,甚至于如果不是因為孕育這些子孫消耗了太多的元氣的話,今天的事情都不會演變成這種絕境! 可惜,這世間并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時光倒流的事情也并不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同樣的,既然冒著防風氏跟人族隨時到來的風險,敢于向張珂出手,酸與就沒想過自己能茍活于世。 兩敗俱傷?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結局,即便不能親自踩在對方的尸體上,也一定要 酸與的沉思并未持續了太長時間,因為在下一瞬,那隆隆水聲早已經化作現實,一道滔天巨浪,從她的頭頂陡然出現,然后猛然砸落。 酸軟 全身的骨骼跟血肉好像都擁有了自己的想法,任由酸與意識層面上怎么催促,它們都呈現一幅賴洋洋的姿態,唯獨暴露在水上的頭顱尚且具備完整活動的能力。 但下方松軟的蛇軀,也在帶著頭顱不斷的往水下沉溺。 “哪兒來的弱水?” 對于酸與的問詢,張珂并沒準備回答。 先前藏匿于霧中的蒼玉此時暴露出來,化作一片巍峨的山脈,從天而降鎮壓在了酸與的背后,激蕩的水花化作道道洶涌的浪潮,四下擴散。 而張珂卻手持虎魄沖上前來,秉承著趁她病,要她命的想法,想要一鼓作氣的了解了酸與。 他的想法沒錯,只是兇獸的狡詐顯然有些超乎預料。 只是一瞬間的恍惚。 鎮壓在蒼玉下的身影就由酸與變換成了騰蛇,本就重傷的騰蛇被蒼玉這么一壓,一口老血噴涌出來,差點兒當場咽氣。 而與此同時,張珂背后的大霧陡然間涌動起來。 一抹龐大的身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陡然間飛射而來,在張珂抽刀轉身的動作做到一半兒的時候,龐大的蛇尾纏繞上了他的身軀。 一圈圈的環繞。 從下肢到胸膛,甚至于兩條手臂都被蛇身纏繞。 下一瞬,酸與的身軀如同收緊的麻繩一般開始了運轉,給張珂預留的空間愈發狹小,一個呼吸的功夫,他的雙臂就難以支撐,被束縛的緊貼在身前。 接著,一個巨大的蛇吻出現在了張珂的頭頂。 幾乎形成一道平面的深淵巨口朝著他吞吃過來,而如倒鉤一般鋒利的蛇牙內,濃度超標的恐懼正從尖端一滴滴的滲透下來。 一瞬間,形勢逆轉! 哪怕張珂擁有三頭六臂,但撐住蛇吻跟酸與羽翼的斬殺,甚至同時還得持虎魄跟對方廝殺,顯然有些超出了張珂能夠應對的范疇。 兩個龐然大物于濃霧跟弱水中糾纏在一起,以最為原始的方式開始了殘酷的廝殺! 鮮血在飛濺,毒素在滴落! 低落的恐懼使的張珂的皮膚像是中毒了一樣,染上一層漆黑的色彩,眼中幻覺頻頻,但手中的虎魄仍舊堅實的插入了酸與的血肉,破開層層鱗片在蛇骨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痕跡 痛! 撕心裂肺的痛! 從新手的幾個副本之后,就幾乎沒再遇到如此危險境地的張珂,再一次感受到了身為凡人時,那痛的讓人跳腳,想要滿地打滾的感覺。 酸與的能力就像是一個負面放大鏡一樣,能夠把細枝末節的感覺拔升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但相比于疼痛,他更加清楚自己現在的境地。 疼痛不過是廝殺過程中無關緊要的一環,但如果自己不分主從的話,或許很難能從這場酷烈的廝殺中幸存下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局限于霧中的動蕩愈發的激烈起來,甚至于徘徊在外的神人跟山海異獸們,紛紛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覺。 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地震,海嘯來臨時,一些感知敏銳的小動物會開始煩躁的四處逃竄一樣。 盡管周遭的環境尚沒有發生相應的災難性的變化,但這種感覺卻切實的出現在所有人的心頭。 這種心血來潮的感覺,讓神人們越退越遠,甚至于心中生了些不好想法的存在,也隨著大流一起后退。 為什么規避風險,不還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保障? 但如果現在就有性命之危呢? 雖然感覺十分微弱,但沒人敢賭,災厄會不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下一瞬,彌漫的大霧突然炸裂,一道血色的斧影在濃霧中一閃而逝。 伴隨著血斧消失,取而代之則是濃霧之中驟然升起了一道通天的火柱,熾熱的烈焰瞬間沖上天穹,將天空飄散的云層直接沖開了一個大洞。 失去了慣性的烈焰,爆裂成無數的花火,從天穹上散射向四周,落地即燃,不論草木,亦或是土石都能成為其燒灼的資糧,點點火星只一瞬間就膨脹成了熊熊火海,引的無數生靈四處奔走逃竄,神人們只能放下心頭的盤算趕忙救火。 但過往的五行相克在此時卻仿佛失去了作用,甚至于一些擅水的神人也難以覆滅這些散射的花火,用盡了辦法,最后只能用大量的法力堆砌,硬生生的將火海壓制下去。 還沒等到眾神松了口氣,遠處那爆裂的沖擊推動著濃霧驟然擴散的同時,某位待在次位面中的神人也是面色突變,凄厲的叫了一聲:“蚩尤!” 隨后便七竅爆血,軟癱的倒了下去。 雖并未死亡,但驟然重傷,氣若游絲的狀態還是嚇慘了一眾圍觀的存在,所有仍保存理智的目光,全都在此刻聚集向了那片延展的濃霧。 鋪天蓋地的法力壓制下,拓展的濃霧像是一團松軟的棉花一樣,被分割壓縮成一塊塊緊致的固體。 隨著巨量的法力消耗,祂們也終于看清了內力的情況。 并沒有什么蚩尤,從頭到尾,站在霧里的都只有酸與跟那個人族幼崽。 只是相比于大霧遮蔽之前的景象,幼崽的身上憑添了許多傷痕,深可見骨的隨處可見,血液如同一條條小溪一般順著肌膚流淌下來,在殘破的地上聚起一汪小小的湖泊 三頭六臂的神通,已經相當于被打散,頭顱盡消的同時,那六條手臂也只剩下了三條,分別持著虎魄,巨斧,跟自己的頭顱。 先前那重傷錘死的神人,驚訝呼喊的蚩尤或許指的就是這柄突然出現的血色巨斧。 因為在巨斧之上,祂們確實感受到了濃重的蚩尤氣息,如果不是巨斧身影有些虛幻的話,祂們都會以為這崽子曾偷偷鉆進了人王宮內,將蚩尤的斧頭也一并偷了出來。 如此,神人們松了口氣。 不是蚩尤親來,一切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兒,不是嗎? 不過,祂們似乎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是什么來著,頭好癢,想不起來. 相比于關注不到重點的眾多神人,在大霧散去之后,看著眼前,張珂現有狀態的酸與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連著折斷掉落在地上的羽翼都來不及收回。 生長于蛇頭上的一雙眼睛,麻木的看著身前掙脫了束縛的宏偉身影,看著自胸膛上長出來的一對兒血色雙眸,以及被提在手中,還死死盯著自己的腦袋.現在的她有些混亂,心中的思緒仿佛一團亂麻一樣,緊閉的蛇吻也不自覺的松開了些許,一顆漆黑的頭顱從中滾落了下來! 憑什么斷首還能活啊! 那她先前以傷換命,拼殺了那么長時間究竟是為了什么。 “啊,一直都等在邊緣徘徊,你們究竟在等什么?” “絕佳的幾乎,你們難道非要等到兩敗俱傷才肯動手?” “到時候,說不準有人族前來,也說不準防風氏會返回,難不成你們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麻煩今天安然離去你們放過他,他可不會放過我們,難不成真等到日后刀砍在身上才知道疼?” 酸與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