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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受不了了!”
“磨蹭什么呢,快點兒動起來,再慢一步,爺今晚讓你夢游跟小寡婦睡一塊兒去!”
還有這好事兒?
不是
孫運恒聽到一聲哀嚎,剛一抬頭,便看到了自家供奉的黃仙跟吃了耗子藥一樣,上躥下跳的。仔細觀察,能看到投射到它身上的陽光呈現(xiàn)異樣的淡金色,毛發(fā)表層的空氣蕩起微弱的漣漪,那模樣就好像夏日的柏油馬路一樣。
而黃仙身上一身油光水滑的毛發(fā),在這刺眼的光芒下,也猶如干枯的樹皮一樣,正在逐漸變的枯黃毛糙。
見孫運恒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黃仙氣的罵罵咧咧,隨后爪子一扒拉,直接鉆到了身下的紅木柜子的抽屜里,封閉而狹小的空間內(nèi)倒吸涼氣的聲音不絕于耳。
此時,孫運恒才大夢初醒一般,趕忙竄著去遮蔽窗簾。
隨著陽光被隔絕在外,屋子里的環(huán)境陡然暗淡了下來,雖然仍很明亮,但卻沒有先前那么刺眼且溫暖了。
而這時候,緊閉的抽屜悄然打開一道縫隙,一雙獸瞳透過縫隙悄然觀察了一陣,這才松了口氣。
“嚇死爺了!”
“今天這太.發(fā)瘋了不成,爺差點兒都變成烤黃皮耗子了!”
說到一半兒,話頓了頓,黃仙一轉話頭:“不是,之前也不這樣啊?”
作為第一批從靈氣復蘇里受益的生靈,又恰巧誕生在這對精怪頗為友好的遼東大地,黃三郎的生活一直都是過的優(yōu)哉游哉,十分愜意。
按照血脈覺醒時,粗淺的修行法門,跟農(nóng)村之間相對旺盛的香火。
困擾精怪的諸多修行難題對它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輕而易舉的超脫了種族的體型限制,煉化喉間橫骨也沒多么困難,如此繼續(xù)下去,甚至都不需要它多么努力,再積攢個一年半載的興許還能化個形。
嗯,有香火滋潤的精怪,生活就是如此的滋潤,常理對它們而言并不通用。
至于說民俗傳說里,那些需要討口封才能化形的傳說,真別碰瓷。
遼東保家仙雖然也是旁門左道的一種,但其傳承畢竟是來自螨清的薩滿教,真要是靠搶人氣運成就自己,都輪不到佛道兩門打壓,早被野豬皮們清理門戶了。
那些討口封的玩意兒,本來干的就是偷雞摸狗的活兒,擔心自己渡不過化形的劫難,才妄想著借人來避難。
但這種行徑,做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就像是罪犯,有一次越過了律法的邊界,那他們便永遠被列入黑名單,日后的各種考核時都將會受到更加嚴苛的審核,甚至于連審都不審直接判負。
只不過,傳說故事里,對精怪的考核標準更加嚴苛就是了。
當然,這只是民間傳說,具體的例子,直到現(xiàn)在黃三郎都沒親眼見過,更沒從自己那些同類那邊兒聽說過,畢竟想要擁有搶跑的能力幾乎也是相當不容易的,即便是香火泛濫的遼東大地上,能跟黃三郎一樣,在修行一道上有所成就的也不過寥寥幾位,用兩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
自己都是野獸,有什么資本玩討口封這一套啊!
更何況當官·方是傻子還是它們這些先崛起的不存在?
本來以后世的環(huán)境,民俗神靈的生存已經(jīng)很困難了,好不容易有遼東這么廣闊的土地能供給它們存在,哪兒能讓一塊臭肉壞了滿鍋湯。
真要有這事兒,甚至官·方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它們就會上門把這倒霉玩意兒一家都掛在枯樹上當風干臘肉
除了需要避諱下官·方之外,黃三郎它們的生活可以說得上是美滋滋了。
但誰曾想,今天這太陽突然發(fā)瘋了!
往常白日里行走一點事兒都沒有,突然來這么一下差點兒沒給它燒著了。
雖然不到死亡的范疇,但先前那種渾身灼燙,腦子都仿佛要被燒糊了的感覺可不是能作假的,它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自己鉆的快,再加上孫運恒幫它拉上了窗簾的話,恐怕這會兒它現(xiàn)在都被打回原形,再度變成那只知道偷雞摸狗的畜生了
“爺剛才怎么看著太陽里有個人影呢?”
“這靈氣復蘇才進行到這會兒,太陽星君這種龐然大物也能醒的過來?”
黃三郎滿臉迷茫的抱怨道。
“也不奇怪吧?之前聽沿海的網(wǎng)友說,四海龍王都歸位了,甚至于有些天生雙眼異常的在醫(yī)院跟自家人逝去之后還看到了魂魄的存在,雖然一閃而逝,但發(fā)生了這么多變化,再有什么神靈歸來不也很正常?”
孫運恒倒不怎么意外。
畢竟連靈氣復蘇都跳出來了,九州更像是吃了催化劑一樣,一兩個月就胖幾圈兒,再發(fā)生什么變化也不足為奇。
換句話來說,人都能修仙了,那仙神的出現(xiàn)豈不是再正常不過?
況且,先前出現(xiàn)的龍王不也是匆匆露了一面就再不見蹤跡。
仙神歸來,這是大人物們要頭疼的事情。
反正孫運恒覺得,仙神的出現(xiàn),對普通人而言未必就不是好事兒。
雖然現(xiàn)如今九州靈氣復蘇的進程還比較緩慢,但有些事已經(jīng)有展現(xiàn)的苗頭了,例如詭魅的誕生,一些心術不正的邪修,以及自己眼前的這種精怪.
就目前來說,尚未爆出什么驚世駭俗的慘痛事件,但平穩(wěn)的秩序正在朝著動蕩的方向傾斜這是沒錯的。
雖然九州的情況要遠比外國的群魔亂舞要好得多,但誰不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啊,即便達不到這種程度,但也總不至于某天回家就看到一片混亂血腥的場景,甚至于做點兒好人好事兒還得被給倆玫瑰金的小手鐲。
正直向仙神的出現(xiàn),多少能避免一些意外事件的發(fā)生。
哪怕別的不提,在心中的惡念轉變成現(xiàn)實舉動之前,先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至少也能嚇的一大批人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就像是現(xiàn)在。
自從差點兒燒起來之后,黃仙好似遺忘了先前要收自己當?shù)茏拥氖聝骸?
它不提,孫運恒也自然懶得問。
當然,這些都是隱藏福利,以最簡潔的話來講,以自家仙兒的舉動來看,別的不說,至少以后是用不著太擔心,在白天遇到精怪跟詭魅了.
而在這座遼東的小院里陷入沉寂的時候。
遠在津門的氣象中心,剛放下電話的祁汪轉眼間看著在桌面上震動的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喂,我是祁汪,總部時間緊張,有什么事兒趕緊說!”
“局座,收到從幽冥中返回的高功法師們的最新消息,地府的環(huán)境好像是發(fā)生了億點點變化”
“又怎么了?”
聞言,祁汪瞬間就感覺自己的血液涌上了大腦,脈搏跳動的聲音甚至在耳邊的都無比的清晰。
“喂!喂?局座,你有在聽嗎?”
聽到電話對面的詢問聲,祁汪略微平復了下心情,平靜的開口道:“我沒事兒,你繼續(xù)說!”
“行吧,就是根據(jù)法師們的觀察,遠在漂浮大陸的下邊兒,地府的天穹上好像出現(xiàn)了一道模糊的身影,經(jīng)側寫師的描繪,其大致形象跟佑靈王十分重合,但其外部姿態(tài)卻過于兇神惡煞了些三頭六臂,青面獠牙,身上穿著一副血跡斑斑的殘破鎧甲,體表有濃重的黑紅色血云匯聚.大致情況是這樣,不過下邊的道長們已經(jīng)決定靠近觀察獲取更多信息了,局座,你有在聽嗎?”
“我知道了!”
“那就行,我只是通知您一聲,有個準備,更詳細的情況還得等下邊兒的道長們繼續(xù)匯報總結,這樣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先掛了哈!”
聽著手機對面?zhèn)鱽砻σ簦钔艟従彽姆畔率謾C。
雙眼呆滯的看著面前桌上畫著的一副素描。
在黑色的素描中,是熊熊燃燒的烈日跟占據(jù)了近乎大半個烈日的模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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