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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已經停手,默契的看向遠方那道巍峨身影的兩個九州同道,太平道人心念一轉,勸說到。
而那位面龐蒼白,全身陰氣彌漫,被眾多詭物包圍的年輕人聞言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太平道長說話自然是中肯的,合作可以,此等存在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你我戰場之中,先驅逐意外因素,你我之間再決個勝負高低!”
“我沒意見!”招了招手,將寶塔從天空中收了回來,并放出被困在其中的諸多詭物之后,另一位長的國字臉,身穿儒袍的中年人沉聲道:“但如此超模之物出現在你我戰場,等回去之后我必定會讓師祖往天庭告上一狀,那時還需兩位的幫助!”
聽著中年人的話,不論是太平道人,還是另一個年輕人都翻了個白眼。
你還有臉說人家,先看看你自己吧!
哪怕是沒有這次突然增加的潛規則之前,在眾多參賽選手手持法寶爭鋒的戰場上也很少能見到跟你手里一樣品質的法寶,仙神隨身之物,或者干脆就是天庭某位賴以成名的寶物,拿著這玩意兒參與活動,跟這位仙神親自下場又有什么區別?
也就是他倆,同心協力,再加上這個寶塔估計是倉促間被交給這人手中的,彼此之間過于生疏,才給了他們在這兒騰挪的空間,但即便如此,跟這玩意兒打起來他們也是相當費力,一個不慎就得落敗。
當然,雖然他們心中也十分看不起這個身穿儒袍的中年人,但都是成年人了,這點兒情緒倒不至于表露在外。
更何況,抵抗那位還需要他手中的法寶幫忙,如果得罪了這家伙,到時候他出工不出力,有法寶護持坐看他們被趕出去也沒辦法。
雖然這家伙最后也討不了好,拿不到最終的桂冠,但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真沒必要。
簡單的溝通之后,三人也磋商出了臨時的對敵之法。
太平道人跟陰氣青年作為輔助,干擾對方的行動,而中年人則嘗試著用法寶將這仙神給鎮壓,等到時間到達自會給對方判負,規則自然會將其驅逐出去。
但倘若前者事不可違,也能及時轉變方法。
他們兩個打主攻,而由中年人使請神的法門將這寶塔的主人分身請下來,然后再鎮壓了事,雖然這位也是一尊神靈之軀,但觀其面貌并不像天庭當中知名的仙神。
估計是走了狗運,得了神位眷顧才有此撼山之力。
別說天上那些知名的仙神,哪怕是自家師祖輩的高人,降臨于此,也能跟其做過一場。
等解決了這個意外因素之后他們再做過一場,排個名次出來。
如此,簡單的磋商之后,三人各自開始了準備。
伴隨著太平道人那熟悉的出場臺詞,在又一次和天地之造化下,天穹之下再度烏云匯聚,電閃雷鳴。
倒不是太平道呼風喚雨,召喚雷霆的咒術就是這么念的,只是他年輕時聽過長輩口中轉述的師祖的故事,那時熱血上頭就拿著師祖的話來當做口頭禪了。
而隨著年紀逐漸長大,口頭禪難改也好,紅塵中見證了太多也罷,反正就養成了這么個習慣。
在太平道人滿臉緊張的準備著雷法的時候,一旁陰氣森森的年輕人在略微躊躇了一陣之后,也開始了拘魂遣將的法術。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狀若白玉的桃枝彎腰放在身后的地上,躬身一禮之后,雙指并攏似劍,在手腕上輕輕一劃,血液如泉涌般噴薄而出,澆灌在被種在地里的桃枝上。
“咕咚,咕咚!”
隱約間,地下有吞咽聲傳遞出來。
剛剛落下,還來不及暈染土地的血液就這么被桃枝吞噬,一抹紅暈自下而上的出現在桃枝表面。
而后,只見那截只有人手掌長短的殘缺桃枝開始狂野生長,短短片刻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座高約十米有余的半月拱門,而隨著桃枝門戶的成型,門框內突然有磅礴的陰氣從中噴涌出來。
以極快的速度彌漫周遭一畝的土地,將周遭的環境染的黑紅一片,而在翻涌的陰氣內部,桃枝拱門內,正有兩扇漆黑的門扉在迅速的以虛化實。
那兩扇門戶,通體黝黑,門板之上雕刻著諸多做猙獰恐怖狀的兇魂惡詭,而在原本應當以椒圖充作門環的位置,卻雕刻了兩個猙獰的虎頭,口中含著的也并非金鐵鍛造的門環,而是一條被扭曲成環狀的白骨。
看到門戶成型,年輕人也抬手在手腕上一按,一縷蒼色的光芒短暫的閃耀之后,那深可見骨的傷口被迅速修復。
隨后便開口念誦起拘魂遣將的咒訣。
只是,那蒼白的臉上,一抹肉痛之色卻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這枚桃枝,還是他十余年前,在自己的原生世界游歷的時候,偶然得到的寶物。
后經一位見識廣博的老道長鑒定,此物是桃都山上的一截桃枝,不知因何原因流落到他的原生天地,又恰巧被他給撿到,當時那位道長還開出了一件法寶的代價想跟他交換這枚桃枝,但最終被他拒絕。
之后,他幫了一些世家富戶,借用他們的藏書樓查找傳說記載才明白了這截桃枝的寶貴之處。
桃都山又名度朔山。
滄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間東北曰詭門,萬詭所出入也.
雖只是那株大桃樹上一截微不足道的枝丫,但也繼承了其陽中含陰的本質,若是好生培養,說不得能作為自身根本之器,以得道升仙,但可惜,作為一個運氣好偶然得到了山中仙人故居傳承的他,雖有術法傍身,卻無太多珍寶材料,更因為自身修行陰損法術,不被他那方世界的正道接納。
沒有靠山,僅靠自己孤家寡人一個,想要將這截殘缺桃枝培養成大桃樹那樣,無異于白日做夢,哪怕只是讓其簡單成樹,其中所耗費的資源都是海量。
空有寶山卻用不了,這其中的郁悶可想而知。
這次得到請帖,原想著借此機會爭一下名次,看看能不能混到一個道統之內。
畢竟,九州廣闊無垠,世界如橫沙一般無窮無盡,保不準就有專精詭神之法的道統能接納他,退一步來講,一個好的名次也能給他帶來許多獎勵,或培養桃枝,或干脆以桃枝為主打造一件適合自己的法寶,都算不錯的選擇。
可惜,世事無常。
原來的計劃一再遭到外力破壞。
如今,這僅限于百歲以下,年輕人之見的交流會又蹦出了一尊常力不可抗的神祇。
而事后還要面對一個手持法寶的強大敵人,以及對自己十分克制擅長雷法的太平道人。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竭澤而漁,將這成道的寶貝以鮮血澆灌,鑄詭門,驅詭神來助如此一個堂皇正道的寶貝,被弄成了陰損之物,若是這次沒得到他預想中的收獲,那可就虧大了。
而伴隨著咒訣的念誦。
他身后以桃枝形成的詭門傳來了晦澀的嘎吱聲,接著門戶打開了一條縫隙,隨著無窮陰氣的涌出,門后也響起了嘈雜的呼喊。
“快開門啊,快開啊,你到底在等什么?”
“好爺爺,親爺爺,把門打開,你說什么我們都照做!”
“郎君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妾身愿意以身償恩,承君膝下,沐浴甘霖。”
“.”
聽著門后那或威脅,或懇切,亦或是充滿了蠱惑的聲音,年輕人的臉色卻絲毫不見意動。
意動?
意動什么。
正常的陰魂無不是在地府各位閻君所駐的城池之中,如人間那般生活等待陰壽耗盡,自有陰神引導前往輪回。而他這簡陋的詭門自然沒辦法跨越地府的阻隔,建立在地府之中。
當然,這些相對乖巧,身上毫無戾氣的也不是他的目標。
能出現在荒野的,不是不服管教之輩,就是些兇魂惡詭,它們說的話有一句能信的?
神色淡然的上前,往兩側的門板上貼了兩張鮮血繪制的符箓,而后淡然道:“想過此門,需念誦真名,留一縷真靈于符上,當我坐下兵馬,受我驅使,若是不愿意的,我也不強求,只是別擋了別人的路就行!”
“你這小白臉,胡言亂語什么,快快撕了那兩張符把大爺們放出去!”
“該死的,等老娘出去之后,一定要敲骨吸髓,榨·干你啊!”
“.”
雖然門后謾罵之聲不絕于耳,但乖乖聽從,留下真靈的也不在少數。
換句話說,大多數在門后的詭物都只是嘴上說說,身體卻十分誠實。
幽冥雖然就是給生靈死去的魂魄常駐的地方,但它也是世界的下位面,承載著消化天地之惡的責任,不管是什么骯臟污穢的玩意兒,都會被塞進這里,而后經過漫長時間的運轉,變換成幽冥擴張的一部分。
呆在地府之中,有城池保護尚且還好。
可在荒野之外,各種邪異之氣彌漫,魂魄待久了被侵蝕喪失本心基本是必然的情況,更別提邪異之氣還會孕育一些兇獸異種,這些玩意兒大多以吞噬魂魄為生,它們不敢沖擊眾多陰神坐鎮的地府,卻會吞吃那些游蕩在野外的陰魂。
相比于,變的瘋狂跟被吃的下場,受人驅使,雖然惡心了點兒,但也還能接受,不是嗎?
大量的詭物從門后蜂擁而出,短短片刻的功夫,在周遭的山林間就聚集了數以萬計的兇魂惡詭,陰煞之氣交連之下化作一團猩紅的煙霧直沖云霄。
極端的正負兩面在天穹之上匯聚,雷霆的躁動差點兒沒把太平道人給炸了。
低頭看著下面的動靜,他雖眉頭緊蹙,但也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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