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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同樣孕育的母巢,曾經的肥鯰魚或許跟祂能有共同話題。
但比起那條全身都被寄生了的鯰魚,散發的由內而外的惡心,城隍是另一種恐怖,看似龐大的身軀上,其實本體卻骨瘦如柴,所謂的龐大全都是那些附著在祂身上的邪祟跟魔物撐起來的。
它們組成了城隍的血肉跟肌膚,縷縷黑霧在它們之間穿梭,將這些不太安分的家伙們穿起來,縫在城隍身上。
然而即便這樣它們也仍不安分,
在自己的位置上扭來扭去不說,還一直盯著天上的張珂,或哭,或笑。
隨著它們的動靜,張珂聽到耳邊有一陣聲響,
起初是竊竊私語,隨著時間聲音越來越大,直到像有數萬人在他耳邊嘶吼,對他大聲詛咒,謾罵。
種種惡毒的韻味向張珂包裹而來。
腐蝕他的肌理,沁潤他的骨肉,嘗試著讓他體會凡人的生老病死。
見狀手下變換成山的山神印又沉了沉。
「吼!」
被壓在身下的城隍雙臂曲折,山底貼近了他的腦袋,祂憤怒的發出咆哮,然而非但沒能挺直腰桿,反倒是等來了從山上奔涌而下的洪水。
波濤洶涌,
水脈顯化的河水隨著張珂的心情變得冰冷而銳利,如同一把把冰刃,灑落在城隍身上,剔骨的疼痛引的祂身上的邪祟們忍不住發出痛嚎。
然而沒一點用,城隍被鎮在山下自顧不暇,又哪里有時間看顧它們。
一個個邪祟被切的支離破碎,
城隍身上數以千計的邪祟跟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落下。
散落在地面后浸泡在河水中,被化作一個個冰塊被凍結在水底。
隨著邪祟的減少,城隍也漸漸虛弱下來,祂的力氣逐漸頂不住頭頂的重壓,痛苦的顫抖著,身形逐漸佝僂下去。
即便祂操縱這片小地府內彌漫的黑霧去纏繞,侵蝕張珂,但兩者之間承受的苦痛也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沒過多久,隨著身上的邪祟全被剔除冰凍,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城隍再也支撐不住匍匐在水中,身上壓著一座虛幻的山峰。
然而張珂卻并未停手,帶著鋒銳意味的水脈仍源源不斷的分切著祂的身軀。
「我...不服!」
沒了眾多邪祟的攀附,僅剩下骷髏的城隍似乎恢復了一些神志,艱難的發聲。
但相比起判官,祂被侵染的太深了。
即便恢復了一些神志,腦子里想的也是怎么搞死張珂,而并非其它。
就算到了這種境地,它也并非沒有反抗之力,只要破碎了身下這片土地,讓垢流淌出來——即便祂死了,對方也得墮落,變成自己現在的這副模樣。
屠龍者,終成惡龍!
然而腳下的地面卻比鋼鐵還要堅硬,祂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戳破。
反倒是自己變的愈發虛弱,….
身體被一點點拆分,一直隱藏起來的權柄也逐漸暴露出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珂召回在空間中奔涌不停的水脈。
頓時流水倒轉,習慣了自上而下的痛苦,突然轉變了方向,讓本來彌留之際的城隍差點回光返照,突兀的巨力差點沒掀翻山神,祂身下堅固的地面也如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遍布裂痕。
好在一切來得快,去的也快。
神印重新安穩下來,鎮壓著城隍的殘尸,而在張珂張開的雙手中,分別有一黑一青兩方玉印正在迅速凝聚。
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
張珂左手的黑色玉印徹底凝實,他眉頭微蹙。
新到手的城隍神印并不如其他神印那樣純粹,權柄跟垢交織融為一體,像一顆夾心巧克力。
張珂深色淡然的將神印放入身體,用香火包裹緩緩煉化。
而隨著他對城隍權柄的侵蝕,那些原本被冰封仿佛死了的邪祟,漸漸的又仿佛活了過來,在冰中掙扎著。
一道道聲音,
如雛鳥哀鳴一般,可憐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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