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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仰望著這顆被黑霧籠罩的藍色星球,一時之間,楊桉的思緒也似乎變得空泛起來。
很怪異的一種感覺。
這只手不是假的,只不過上下的順序已經(jīng)顛倒。
楊桉現(xiàn)在就像是已經(jīng)脫離了地球,但是真正意義上來說,依舊還處在地球之中。
這一幕看起來,就像是活在地球上的人離開了地球之后,才會在星空寰宇之中找到真正的方向。
就像身處在大地之上,仰望天上的太陽,實際上在宇宙之中,太陽真正的位置是在地球的下方。
但是楊桉本能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兩個關(guān)鍵詞。
其一為蛻塟,其二為飛升。
飛升往上,蛻塟往下,這與這只巨手所處的位置對應(yīng)起來,似乎并非巧合。
身處地球之內(nèi)時,這只手是向下的。
而現(xiàn)在脫離了地球,這只手變成了向上。
命鶴臨死之前說過斷斷續(xù)續(xù)的話:
“無我……你……無法蛻塟……飛升……無法阻止……”
他沒有給命鶴解釋的時間,命鶴也不會解釋。
所以此刻,站在巨手的手掌上,楊桉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來到這里,光芒便已經(jīng)開始大范圍的洞穿黑霧,要將地球上籠罩的陰霾祛除,但并沒有影響到這只巨手的存在。
那么這只手的存在,意義是什么?
楊桉腦海之中的記憶開始倒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只手的時候。
那是他當初在原界被天災包圍之時,利用世界之眼看到的場景。
“世界之眼……世界的眼睛嗎?”
楊桉的目光再次看向地球,但并沒有看出什么與眼睛有關(guān)的景象。
他搖了搖頭。
“不,不對。”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原界之中得到的世界之眼,而非地球。
雖然命鶴解釋過,原界實際上就是地球的深層世界,但與地球是不同的。
如果代入原界的地貌……
“洲外……外洲……禁海……中洲……”
“外洲是一片圓環(huán)形的陸地區(qū)域,中洲居于外洲之中,隔著一片禁海……”
“眼睛!是眼睛!”
腦海當中,原界的地貌完整的出現(xiàn),與之對應(yīng),確實是一副如同眼睛的模樣。
這就是世界之眼!
所以……從原界看到這只手,和從地球看到這只手,是不一樣的!
楊桉一下子想通了過來。
原界的修行體系達到最頂端,是為蛻塟。
而地球的修行體系達到最頂端,便是飛升。
這便是與這只巨手的關(guān)聯(lián)所在。
而這只手,定然便是飛升和蛻塟的契機!
悟了!楊桉悟了!
命鶴故意掩蓋的秘密,和他此前猜到的是一樣的。
這對于世界眾生來說是劫,但對于命鶴來說是契機,唯一的契機。
這就是命鶴為什么算計了無數(shù)載,只為在這最后的關(guān)頭也想要和他融為一體的原因。
他確確實實是一件工具,只不過成了一件想要顛覆命運的工具,最終翻盤成為笑到最后的那個人。
可惜的是,楊桉同樣也選擇了背叛他給予的命運,做那個叛出命運操控的人。
現(xiàn)在,這只手是向上的,整個世界也是向上的,也就是說,從蛻塟變?yōu)榱孙w升,成了飛升的契機。
楊桉的神感已經(jīng)籠罩了整只手,但并沒有察覺到哪里有什么異常。
這就像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手,居于宇宙之中,除了十分巨大,并沒有神奇之處。
解鈴還須系鈴人,命鶴雖然死了,但是還有一位存在或許可以為他解答。
楊桉想到了一位存在,從頭到尾都未曾露面的存在。
他的目光看向地球。
“天道,我知道你還在,出來吧。”
楊桉并沒有發(fā)出聲音,此刻是他的神感在呼喚。
話音未落,恍然之間,如有一道身影當即出現(xiàn)在了楊桉的身后。
神感掃過,楊桉也同時轉(zhuǎn)身,但是身后卻空無一物,什么也沒有。
即便是如此,如有目光盯在楊桉的身上,他并沒有感覺錯。
除非天道不可視,不可查。
“你是勝者,如有疑問,請言。”
虛無之中,一道奇怪的波動傳入楊桉的腦海之中。
就像是某種古怪的語言,在這一刻經(jīng)過無數(shù)的轉(zhuǎn)化翻譯,最終成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是楊桉第一次面對天道,真實的感受到了天道的存在,竟然如此詭異。
“勝者?不該是跳出棋盤的人嗎?”
楊桉捕捉到了這個字眼,在天道的眼里,他竟然只是一個勝者嗎。
“亦是如此。”
天道只有十分簡單的答復,認同了楊桉。
“所以伱也是對弈者之一?”
楊桉問道。
對弈有二者,命鶴可確定為其一,那另一者毫無疑問,只剩下天道。
但是緊接著天道的回答,卻是讓楊桉始料未及。
“不,我只是棋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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