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聽到這里王憶詫異的問:“糧食不是統購統銷嗎?咱漁民可以自己買賣?” “議價糧,在以前只能在黑市上買賣,現在改革開放了、聯產承包了,國家允許農民在交完公糧后,將自己省下的糧食自由交易,這就是議價糧。”王向紅解釋說。 他又繼續說:“議價糧能來錢能換糧票,是好東西,過去兩年讓不少人發家致富了。” “但今年大旱天,他們的莊稼用水成問題了,否則多寶島那邊能為了爭水打械斗嗎?已經有莊稼旱死了,現在他們必須得用滴灌技術去救命!” 王憶問道:“對了,提起多寶島,王家和丁家什么情況?” 王向紅又嘆了口氣:“嗨,還能是什么情況?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觸犯國法了,那就只能依據國法來處理!” 閑聊幾句之后兩人分開,王向紅停下新聞開始進行廣播,吆喝著勞力們上工。 現在隊里的勞力被分散開了。 有些勞力出海,有些勞力耕田,有些勞力處理魚獲,有些勞力要做涼菜,有些勞力去放雞放鴨,還有些勞力要來祠堂做服裝…… 渠道多了,社員們工作熱情也高漲了,說說笑笑去干活。 王東喜對王向紅笑道:“支書,咱隊里現在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了。” 王向紅很滿意,說道:“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香滿園!” 王祥高的院子里頭也很忙碌,已經有一批次的躺椅支架做出來了。 王憶過去看了看。 支架做的挺好,王祥高、王真剛還有王祥高的大兒子王鐵錘三人是師傅,現在隊里安排了四個青年過來打下手,所以木工活的速度快了。 其中院子角落里摞起了好些的小木頭盒子,這是收音機外殼,王憶準備開學以后再教學生們拼裝收音機。 他這邊沒事干,給劉鵬程和林關懷兩人布置了復習功課后便在島上溜達起來。 波濤拍打礁石,浩浩渺渺的清浪卷起千堆雪落下。 海風隨浪起,帶著熱氣吹動人的長發,吹的人心里安逸。 天上白云時聚時散,如同花開花落般在天空中演繹出無聲的絢爛。 亮堂的艷陽降下金色陽光,給海洋給青山鍍上了一層金輝。 或許還沒有處暑的緣故,陽光依然火辣,導致那漫山遍野的花紅草綠依然生機盎然,怒放的鮮花、張揚的綠葉,好些有無窮的生命力在迸發。 碼頭邊上忙碌的漁民肩挑手提、笑聲嘹亮,看見王憶之后他們紛紛打招呼,明明干活的氛圍很火熱,可就是讓人感覺節奏慢慢悠悠。 礁石灘、沙灘各處都有孩童們的身影在忙活,趁著雞鴨離開島嶼,他們抓住機會尋找小海貨。 泥螺、香螺、蛤蜊、胭脂盞,用腳挑開砂層總能有點小驚喜。 秋天不光蔬菜成熟海菜也成熟,有紫菜從水下長出來,從礁石縫里長出來,孩童們仔細的給撿到籃子里。 招潮蟹、海瓜子最常見,可它們要么不好吃要么太小了,孩童們不太感興趣。 梭子蟹、石甲紅、青蟹、石蟹、花蟹等等,品類還挺多的,當然都是小螃蟹。 王憶溜達著問道:“這雞鴨天天趕海,也沒把咱海邊的海貨給收拾干凈?” 王新新抹了把鼻子站起來說:“我奶奶說,浪花就能化作海貨,你看這浪花源源不斷的涌上來,肯定是源源不斷的有海貨啊。” 王憶哈哈笑。 這孩子,真傻的可愛啊。 太陽光燦爛,屋頂上的單晶硅太陽能板褶褶生輝。 這樣四個小組四臺腳蹬發電機全空出來了,王憶沒事干就把機器給擦拭了一下。 一臺機器要用來發電供應電影放映機使用,一臺機器要送給李老古,還有兩臺機器先放入庫房好了。 這機器不是毫無用處,以后碰上連日陰天太陽能板收集到的能源不足,還是得要腳蹬發電機來給晚上進行供電。 沒人管他,他去了一趟22年,帶上了之前在市里買的徠卡老式相機也帶上了買到的58-1相機。 他把相機給邱大年,自己帶回來好些零售商品,然后準備搖櫓去一趟多寶島。 要給李老古送貨了。 他找了大迷糊幫忙,這種力氣活有一個大迷糊就夠了,他一個人能當三個人用。 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一艘快艇過來了,上面是莊滿倉。 王憶看到莊滿倉到來便猜到應該跟詐騙犯有關,于是又從漁船上了碼頭。 莊滿倉沖他招招手,喊道:“王老師要去哪里?” 王憶說:“去多寶島啊。” 快艇靠上碼頭,莊滿倉一個健步跳了上來,說:“怎么了,是不是多寶島王家和丁家人找你求情了?” 王憶說道:“確實來求情來著,不過我不是為了這個事去他們那里,是給一個叫李老古的人送貨。” 他不想讓人打聽貨源問題,便轉移話題問:“滿倉哥你怎么親自來我們隊里了?是不是……” “怎么,不歡迎?”莊滿倉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坐在船尾的大迷糊猛然站了起來,瞪著眼睛死死盯著莊滿倉。 有人打王老師了。 莊滿倉是上過戰場的人,膽子很大,可是他還是害怕大迷糊,因為他知道這是個半傻子。 半傻子揍他可以下狠手,他卻礙于身份和王憶面子不可能回以狠手,這就比較麻煩了。 再說這會在碼頭上,一旦打起來肯定要掉海里去,莊滿倉現在可是當領導的人,絕不能干這樣掉價的事。 于是他急忙摟住王憶肩膀親熱的說:“王老師你胸肌練得不錯,剛才我檢查了一下,嗯,挺結實挺有彈性的。” 大迷糊見此又坐下了。 莊滿倉領著王憶去大隊委辦公室,問道:“民兵隊的同志們上工去了?” 王向紅說:“對,你是不是因為詐騙犯的事過來的?這都好幾天了,一直沒有消息我還挺擔心的,不會是我們抓錯人了吧?” 莊滿倉笑道:“你們抓對了,抓的太對了,王支書王老師,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你們兩個是不是老天爺派下來的福星?我怎么老是跟著你們立功啊?” 王向紅嚴肅的說:“我黨的干部都是無神論者,你看看你,這是什么話?” 莊滿倉一怔。 王向紅突然笑了起來:“你看看你,當領導后開不得玩笑啦?” 莊滿倉便也笑了起來:“好家伙,你王支書這個古板的同志也會開玩笑了?行吧,咱不開玩笑說正事。” “我之所以今天過來是因為我們局里剛把這案子給捋了個差不多——昨晚王老師你們在縣一中搞閉幕晚會來著?” 他轉頭看向王憶。 王憶點頭。 莊滿倉說:“我尋思去找你說說這事,但是縣一中不是發生過縱火案嗎?你們高高興興的開晚會,我過去不太合適,可能會引發誤會,于是就沒過去。” “再一個我尋思今天上午早點過來,然后跟你們還有民兵隊的同志好好聊聊,結果碰上了個小案子被纏住了,剛處理完了緊趕慢趕的出發,還是晚了。” 王向紅問道:“這事到底什么結果?” 莊滿倉喝了口茶水說:“什么結果?那雜技團里頭一群的犯罪分子!” “有詐騙犯有小偷也有搶劫犯,他娘的,他們是走到哪里犯案到哪里,但因為現在改革開放社會形勢比較混亂,加上他們流竄作案,導致他們雖然作案多起可是卻遲遲沒被抓捕歸案!” 這個結果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王憶說:“呵,他們都是罪犯?” 莊滿倉點點頭:“對,他們來咱們縣里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里作案至少二十起,過去四天我們一直在統計調查,現在查出來的就有十七八起了!” 王向紅立馬說:“他們能夠這樣瘋狂作案,肯定在本地有幫手!” 莊滿倉苦惱的說:“對,我們也考慮到了,可是他們在這方面死活不松口,我們分開審訊了、詐他們也體罰他們了,沒用,就是沒有消息。” 王向紅和王憶對視一眼。 老支書說:“我提供一個人,大碼公社的老軍醫,老槍。” 他對王憶點點頭,王憶把當初去老槍家里得到的虛假信息一五一十說出來。 莊滿倉摸了摸頭發說:“那我沿著這個方向偵破一下,不太好辦。” 王憶問道:“他們不肯供出本地的同伙,是不是因為還有一些案件沒有被翻出來,一旦供出本地同伙就有可能導致更多的案件被發現?” 莊滿倉搖頭:“一般不是,我們這幾天走訪了全縣各公社各生產隊,案件都收集的差不多了。” “根據我們掌握的信息來看,這些犯罪分子之所以不把同伙交待出來,是因為他們雖然作案多起,可是都構不上死刑。” “這樣他們坐個十幾年牢就能出來,在里面好好表現甚至幾年就能出來。” “于是他們得保住贓款,而一部分贓款被我們繳獲了,還有一部分贓款下落不明,我們懷疑有同伙幫他們藏起了這部分贓款,所以他們堅決不把同伙供出來,這是指望同伙保住那些贓款!” 王向紅說道:“那必須得用雷霆手段進行突破,絕對不能讓犯罪分子藏在人民群眾之中,繼續給社會穩定制造破壞。” 王憶說道:“老槍應該是個突破方向——這樣,沒法從雜耍團涉及的案件中進行突破,那我們換個方向。” “我在學校同窗口中打聽到一件事,老槍用來治病的藥物可能有問題。” “那我去搜集幾份想辦法化驗一下,看看這些藥物的情況,如果藥物是不合法的,那可以以此來拘留他,進而突破這些人的心理防線。” 莊滿倉說道:“好,這是一個方向,那不用你出馬去買藥,我這邊找人去買,這樣可以避免打草驚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