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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邊紅月落下，太陽又升起的時候，艾絲特告訴小七：“你該離開了?！?

    小七沒有說話，只是用黑眼睛安靜地盯著他，艾絲特永遠都看不清那里面究竟藏著什么情緒，所以她重復(fù)了一遍剛才那句話。

    小七搖搖頭，叨了兩下自己纏著白繃帶的翅膀。

    艾絲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溫和的微笑更像是張面具，蓋在她沉悶的情緒之上：“你的翅膀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你本來也不是普通的動物，昨晚那些更多是在給我演戲，想要博取我的同情?！?

    頓了頓，艾絲特伸出手指撫摸過小七的腦袋：“我得承認，你在這方面做得很成功?！?

    “那你為什么要趕……”小七故作委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艾絲特直接打斷了。

    “因為你的狀態(tài)不對勁，小七。你去接觸的那位存在，真的沒有在你身上動手腳嗎？”

    小七忽然往后蹦了一下，眼睛越睜越大：“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被——”

    話音戛然而止，小七茫然地晃了晃腦袋，在它飛快回憶過這幾天的經(jīng)歷后，突然意識到昨晚自己的狀態(tài)過于冷漠。交談間，它一直無意識地在用直白過頭的語氣來刺激艾絲特。

    這與它的本意相悖。

    以“詐騙師”應(yīng)有的口才，他本該有更溫和、更委婉的方式告訴艾絲特那些事情……

    小五好笑地從旁邊的茶幾上抬起身子：“即使你真的被祂當面種下‘心理暗示’，以你現(xiàn)在的序列也根本不會有察覺。我說過了，你不是特殊的，你的出現(xiàn)只會引起祂的警戒。”

    小七的眼睛一轉(zhuǎn)，沖艾絲特點點頭：“如果真是這樣，昨天祂要我傳遞的話究竟有多少是真實的，或許還有待驗證?！?

    艾絲特沒有回答，默默拔下一根頭發(fā)，纏在小七的爪子上。

    小七用喙蹭了蹭她的手指，輕聲道：“我這就離開，你們最好也盡快換個地方，我擔心祂會追蹤過來?！?

    直到小七飛出了窗口，從那方正的玻璃里再也看不到他黑色的羽毛，艾絲特坐回了扶手椅上，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小五疑惑地問她：“你不走嗎？”

    “如果你們說的那個‘祂’真的知道那么多有關(guān)‘卓婭’過去的事情，我為什么要走？”艾絲特的聲音還是那么溫和，“我大可以當面問問，有沒有什么可以解決這處境的辦法?！?

    那你為什么又要趕小七走？想要保護他？小五在心里冷笑一聲，表面上只是否認了艾絲特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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