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落入彀中”-《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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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昭告天下了!”
“天下?”
趙讓不解。
在山林里一府邸大宴賓朋,跟這天下有何關系?
藍實子身為白鶴山的道門中人,本就是出家人。即便天下已是兵荒馬亂,又與他何干?
不過趙讓細細一想,在腦中捋了捋種種前因后果,頓時明白過來這恐怕還不是藍實子自己能做到的,估計還有整個白鶴山的意志,尤其是那位師叔祖的態度。
“身在何處,何處就是天下!”
藍實子說道。
“所以此處的天下,就是鎮海城?”
趙讓反問。
“當然!”
藍實子說這兩個字的時候,雙眸中突然閃過一瞬追思,但很快又被酒氣所取代。
嗓門也越發大起來,猶似金戈鐵騎!
趙讓心中暗自嘆惋……
他知道那日的藍實子估計已經不在了。
就像胡老板是他的忠狗,他何嘗又不是白鶴山所豢養的?
不同的是藍實子更有野性,更有為了達成目的所不顧一切的舍身精神。
但這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畢竟野狗是不需要墓碑的,它只要一直向前狂奔、撕咬,直到自己的身心全都腐爛就好。
所以趙讓很明智地選擇了安靜。
安靜的喝酒。
一杯一杯,毫不停歇。
對旁人的敬酒,他也是來者不拒。
畢竟賓客們知道能在這個位置上的,決計不會是普通人。
就像一個誠心想把自己灌醉的酒鬼。
因為他知道,能對付不停奔跑的野狗的,只有一刻不停喝的爛醉的人!
轉眼,賓客們已經醉倒大半,藍實子突然拍了拍手,只見一群侍女捧著錦盒魚貫而入。
藍實子笑盈盈地打開其中一個錦盒,露出一本泛黃的書冊。
“趙公子,這是……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藍實子說這話的時候,伸著右手食指指了指天。
九重天上,不單是呂祖的飛升之地,更是白鶴山師叔祖的清修之地。
看來自己先前想的完全沒錯!
近來白鶴山在鎮海城中的一切動作,藍實子被推在臺前的提線木偶。
真正的操線人,便是那位“早不聞人間事”的師叔祖。
趙讓接過一看,封面上寫著四個大字,但因磨損嚴重,已經看不清具體。
“他老人家近來在山門中整理那人留下來的道藏。發現這本該是對趙公子你有點用處,便托人快馬送來,囑咐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
“那就多謝藍道長了。”
趙讓拱手致謝道。
此刻不是客氣的時候。
何況上一次從白鶴山中下來之時,師叔祖也讓那倆孩子送來了個包袱,他也沒有拒絕。
其中封在地契中的一道飛劍之氣,還救了他一命!
“也請藍道長代我向師叔祖他老人家問好。”
“一定一定。”
藍實子滿臉堆笑地應道。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后,宴席也進入了尾聲。賓客們紛紛起身告辭,趙讓也隨著人流離開了宴會之地,回到了藍實子給準備的臥房。
他摸了摸懷中的書冊,心中暗忖……
“探道之幽,尋道之跡。道蘊五秘,悟之者成。五秘藏體,匯于心府,運乎于日夜。天地之理存于萬象,而萬象生于虛無。”
“人乃虛無之靈,聚天地之精,織欲望之絲,遂生陰陽二氣。二氣周轉,明升暗降以成天地。天為星辰輪轉之幕,地為龍脈起伏之床,而人則立中調陰陽,穩天地。”
“然人性有明晦,人心有靈鈍。無道法指引則隱于陰陽交錯,天地失序;得道法指引則能靜動相濟,五行相生。譬如金能生水,危可轉機,暗生于明,憂終于喜。”
“合道理者,皆可遠行;背天道者,行之必崩,因而演繹修煉之途。天地借陰陽之氣息,陰陽借萬象之靈動,人借天地陰陽之變化,故三界皆得其所,綿延不絕。”
欲勝陰陽者,先化陰陽為我用;欲勝天地,則推陰陽化天地;欲勝變化,竊取時光之奧妙,非明其理不可。漫天星辰有序,日月輪回有常。既修道法,便筑道梯。引道法道力跨梯而至……”
趙讓在臥房中盤膝而坐,讀起了這本書冊的總綱。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他微弱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輕輕一彈指,室內的燈光瞬間熄滅,陷入一片黑暗。心神順勢沉入體內,窺見九個實竅如星辰閃爍,虛無之竅則如黑洞深邃。
他引導呼吸如細水長流,平和而穩定,直至氣息深入丹田,觸及勁氣之源所在的陰陽二極。
九竅逐漸閉合,他提起一柱勁氣,在陰陽二極間游走。
這勁氣如游龍般靈動,融合陰陽,化為一股強大的力量。
環抱住這股氣息,讓它在陰陽二極中久久停留,不散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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