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能不能治好溫小梅,醫生也不確定,因為沒有及時送醫,耽擱太久,體內炎癥加重,病情擴大。 孫老大端著一碗面,放到溫小梅手上:“快吃,省得人又說我餓著你了。” 這碗面是大隊長和婦女主任強烈要求他去買的。 孫老大嘀咕:“一天凈整這些沒用的,收費這么貴,輸的液跟自來水似的。” “也不曉得啥時候能出院,大隊長,你幫我去跟醫生說說唄。” 大隊長還沒說話,婦女主任氣得火冒三丈:“她都病得這么嚴重了你還舍不得你那幾個錢,你是男人嗎!敢情痛的不是你,就隨便她自生自滅了是不是!” 孫老大縮了縮脖子:“我也沒說不給她看病,萬一這醫生看我啥都不懂,為了收費故意拖著不讓出院,這不浪費錢么……” “你當醫生和你一樣,一天到晚鉆錢眼兒里了!”大隊長黑著臉。 孫老大還想辯解,結果被婦女主任一蹬,畏畏縮縮坐在墻角不出聲了。 溫小梅顫抖地捧著碗,夾面的手都在哆嗦。 她早已餓得麻木了。 一口面遲遲進不了嘴巴,婦女主任重重嘆了口氣,接過碗和筷子,給溫小梅喂飯。 重病的人根本沒力氣抬手,又輸了液,溫小梅連說話都費勁,眼淚混著面流進嘴巴,齁咸。 喂完面,大隊長又去找醫生問了詳細情況,和婦女主任商量了一會兒,對孫老大三令五申必須聽醫生的話,不能擅自帶溫小梅出院,否則就把他送到警察局。 孫老大不服:“你們憑啥干預我私人生活。” “就憑我是婦聯主任,保證生產隊每一個婦女的權益!” 婦女主任怒目圓睜,擲地有聲:“不要以為結了婚就能對她隨意打罵,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隸!” 她看著溫小梅:“你的婚姻就是封建主義,你的丈夫受到封建禮教糟粕毒害,用它們來壓迫你!國家提倡解放婦女,你的情況完全可以向組織申請離婚!” 離婚…… 這兩個字令溫小梅振聾發聵,她呆呆地望著自己干枯的手背。 如果離婚,那孩子…… 溫小梅很快把浮起來的想法壓下去。 大隊長和婦女主任已經離開了,孫老大對著他們的背影恨恨地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兒!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還管起別人的意愿。” 他轉頭瞪著溫小梅:“你要是敢離婚,老子打死你!” 溫小梅抖了一下,“不離……不離……” 孫老大沒有老打她,只是偶爾氣到了才會動手,但她也會打回去,上次還把他頭皮都給抓破了。 溫小梅心里松了一口氣,剛剛婦女主任嚇到她了,她明明也動手打過他,怎么說她在被壓迫呢。 —— 回到大西村,大隊長和婦女主任在岔路分開,大隊長準備回辦公室,可走了兩步,腳步一轉,朝謝眠眠家去了。 他一邁進大院,就聞到一股香辣的味道,咽了口唾沫,朝屋里喊:“謝丫——” “咳、咳……來了!” 謝眠眠用手背揉了揉鼻子,走到院子,一看是大隊長,便立即上前問:“隊長,溫小梅怎么樣了?” “我來就是跟你說這事兒呢,你說得不錯,她再晚些送衛生院就來不及了,幸好有謝丫你提醒,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想到孫老大的態度,大隊長忍不住嘆氣。 他搖搖頭,打量著謝眠眠,見她氣色很好,神色輕快,眼神也明亮,想了想,把她拉到一邊。 大隊長語重心長:“謝丫,這婚姻講究自主自愿,你不要因為你爺爺和別人的約定,就違背自己的意愿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綁定終身。 還有,結婚后要多觀察對方的人品,雖不說把錢隨便你花,但在一些大事上,比如說生病了啊什么的,一定不能吝嗇,你懂吧謝丫?” 大隊長目光擔憂,見謝眠眠點頭,嘆了口氣,準備走了,又轉回來囑咐:“如果在婚姻里受到了壓迫,比如說一些毆打辱罵啊……或者讓你感到不舒服的時候,也是可以申請離婚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