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眠眠擦干頭發(fā),回屋點燃燈,翻開今天的婚宴禮簿查看。 里面記錄著來賓的禮金,差不多都是一毛兩毛,還有送糖送餅的。 看了一會兒,謝眠眠慢慢合上禮簿,微微蹙眉。 往后她說不定就不回大西村了,這人情往來該怎么算呢? 晏禮帶著一身水汽進屋,瞧見謝眠眠苦惱的模樣,目光落在禮簿,稍稍思索便明白來龍去脈,想了想,道:“可以把錢給二嬸,讓她老人家代為還禮。” 謝眠眠沉吟片刻,肯定道:“就照你說的這么辦,反正禮金也不多,留二十塊就夠了。” 謝眠眠把禮簿放到一邊,在床邊整理床鋪。 夏天蓋得很薄,謝眠眠提起兩角抖了抖鋪平,轉(zhuǎn)身想叫晏禮,發(fā)現(xiàn)他正猶豫著想說什么。 謝眠眠不太好意思地捏著手指:“我爸媽的房間沒收拾,已經(jīng)落了一層很厚的灰,爺爺奶奶去世后我把他們的房間鎖住了,家里只有一張床,所以……抱歉,你只能跟我一起睡了。” 謝眠眠內(nèi)心忐忑,她之前懶得做家務(wù),等她想起自己該和晏禮住一塊兒的時候,要收拾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晏禮如果介意的話只能回二嬸家住,到時候肯定會被長輩詢問新婚夜為什么分床睡,解釋起來保準(zhǔn)要露餡。 謝眠眠不希望他們之間的合約被二嬸知道,畢竟她結(jié)婚,他們是那么的高興。 謝眠眠小聲說:“今天你將就一晚行嗎,我明天把爸媽房間打掃一下,不過被褥好像發(fā)霉了,得買新的。” “沒關(guān)系。”晏禮偏過頭,感到耳尖好似在發(fā)熱,“我打地鋪。” 謝眠眠立馬阻止:“不行!地上睡容易生出濕邪,千寒易除,一濕難祛,都必須睡床!” 她的話擲地有聲,讓晏禮愣了愣,隨后耳朵紅了個徹底。 “……好。” 謝眠眠羞窘地捂住臉,她只是注重養(yǎng)生,一切以身體健康為前提,為什么會有一種強迫良家婦男的感覺啊! 謝眠眠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挪到里邊,緊貼著墻壁,然后一把掀起被子捂住臉,感覺自己頭頂都在冒熱氣。 “那……睡了?”晏禮問。 “嗯。”謝眠眠小聲哼唧。 晏禮輕輕咳了一聲,吹滅油燈,挨著床沿規(guī)規(guī)矩矩躺著,腦海里出現(xiàn)謝眠眠蜷成一個蝦的姿勢,微不可聞地?fù)P了揚唇。 兩人之間隔的空隙還能再睡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小孩。 謝眠眠心跳很快,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緊張,她毫不懷疑再這樣下去今晚能睜眼到天明。 謝眠眠松開被子,露出腦袋,慢慢調(diào)整呼吸,放空大腦,沒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xiāng)。 她的呼吸變得綿長,晏禮靜靜地聽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困意涌了上來,就要陷入沉睡時,胳膊忽然有點癢,像是碰到了謝眠眠的頭發(fā)。 在半夢半醒間,晏禮用僅剩的意識分析,他晚上睡覺很少翻動,應(yīng)該是錯覺,說不定是蚊蟲。 腦袋昏沉,抵不住困意,晏禮沒有多想,過了幾秒,胸口一沉,緊接著懷里滾進一副帶著藥香的身軀。 晏禮驟然清醒,睜開眼,視線緩緩下移,冷白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使他清楚地看見謝眠眠毛茸茸的腦袋正貼著他的胸膛,整個身子落進他的懷里。 不止是手,她整個人都很軟。 晏禮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 溫香軟玉在懷,晏禮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速度,和謝眠眠相貼的地方升起熱意,呼吸也變得滾燙起來。 晏禮感到自己身體好像要燒起來一樣,與此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求沖進大腦,將他的理智撕扯吞沒,喚出名為欲望的猛獸。 晏禮閉了閉眼,慢慢抽出手,下床出門,從井里打上一桶水,脫掉上衣,把全身淋了個遍,反復(fù)三次,直到全身冰冷才作罷。 回房后,謝眠眠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嫌熱般貼著墻,晏禮松了一口氣,重新躺下,把黨規(guī)一遍又一遍地背誦,終于安然入眠。 夏天的蟬鳴不知疲倦,蛙聲連成一片,等到第一聲雞叫響起,摻雜著人聲,變得更加熱鬧。 銅鑼按時敲響,晏禮醒來時神色含著慍惱。 ——他被旖旎的夢境纏了一整晚。 謝眠眠被鑼聲吵到,揉了揉腦袋,悠悠轉(zhuǎn)醒。 “早啊。”謝眠眠伸了個懶腰,晏禮已經(jīng)下床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