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高貴的狐朋狗友（2）

    齊瑛突然明白楊懷韃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才如此說。

    然而，南宮墨拿起手中的紙扇往楊懷韃的頭上敲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喝道。

    “你個沒出息的，一點遠大的志向都沒有。再怎么說，我和芳徇兄還是能夠當(dāng)你的后盾的。”

    “在下就免了，在下這盾不夠厚。”

    “皇家金令不是拿來看的，雖然你是一次也沒用過。而且怎么說你也是我冀北國的尊親王。”

    南宮墨的眼中露出令人難以捉摸的神色，溫度足夠凍結(jié)心靈。

    “是倒確實是，不過呢，這個所謂親王不也是你給的么。而且怎么看，我們?nèi)齻€也是我身份最低嘛。”所以總是被這兩貨使喚？

    “小芳芳別這么沮喪嘛。”楊懷韃好心安慰了齊瑛，繼續(xù)對南宮墨說道，“染之，我們是朋友，但我們沒有永遠共同的利益。什么時候狠狠砍過來，我相信你也是做得到的。當(dāng)涉及到國家利益的時候。”

    “哼哼。那是自然。但這根本不是問題。”

    “也是。”楊懷韃笑得沒心沒肺，齊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在明里暗里過招。那兩貨絕壁不是簡單的家伙。

    齊瑛知道他們?nèi)齻€是生死之交，絕對不會背叛彼此；可他也知道，南宮墨是冀北國人，楊懷韃是絳瑛國人，他們不可避免國家利益，因為他們分屬最高貴的家族。

    楊懷韃摟住齊瑛的脖子，笑說他要跟著齊瑛從商。

    齊瑛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在下以為，這一點，懷韃兄的令尊大人比在下擅長得多，懷韃兄何必舍近求遠？”

    “你知道我在家里待不牢還把我往家里推，你是不是我兄弟啊，一點都不為我著想，染之你說是不是？”

    “這倒是。不過，懷韃，你就不能換種方式不要一離家出走就來找我，為你準備膳食我要花錢還會被那三個老頭說鋪張浪費——就像上次的烤全羊，然后找諸多的圣人圣言來教導(dǎo)我，耳朵都起繭了的，你還不如找芳徇來得實際，而且他錢多，多幫他花掉點也是助人為樂。”

    齊瑛就知道他是躺著也中槍，爛攤子向來都是丟給他的。

    不跟這兩個“非常高貴”“普天之下他們最高貴”的“官宦子弟”一般計較！和他們是計較不來的！他一小小商人無權(quán)無勢，和他們倆個計較，什么時候腦袋搬家都不知道咋回事了多悲催啊。

    “染之兄，既然是八百里加急，到底是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在下去辦？”

    齊瑛的話題轉(zhuǎn)得很生硬，不過南宮墨倒也收起了玩笑話，示意楊懷韃將文書遞給齊瑛，文書的外邊包裹的錦帛有精巧的刺繡和金線纏繞，極為奢華。

    “這是？”

    “勞煩芳徇兄代為出使青陽國。”

    “出使？就算是這樣的事也不必勞煩染之兄你親自前來，護衛(wèi)也沒帶一個不是么？”

    “不是有懷韃么，況且自防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不是在下有意和那三位一樣啰嗦，在下認為染之兄要多保重貴體，雖在下不擔(dān)心染之兄的武藝，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芳徇你多慮了，在這青陽國，又有幾個人認識我的，而且什么暗箭不暗箭的，這種東西能嚇得了我么？”

    “在下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