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霎時間,彼此將身形洞照在視野之中的閃瞬間。 分明是浪濤翻涌的外海,此時間,卻像是死一樣的寂靜一樣,唯有那彌散不去的血腥氣息,伴隨著立身在舟頭的五人接連狂涌的氣息,一同演化著森森血獄。 四下里,水汽霧靄愈發(fā)厚重,壓抑的幾乎要教尋常人喘不過氣來。 也正此時,忽地,楚維陽那喑啞的聲音在某一瞬間響起,這聲音仿佛是含混在了鬼煞陰風的呼嘯里,像是一道道陰靈凄厲的慘叫聲交疊在一起組成的言語,像是那烈烈血獄之中猛然砸落的幽冰與寒鐵。 只倏忽間,原本彼此的妖獸血煞氣息交纏在一起,引動著五人的修為氣息也全數綻放,倏忽間便一點點攀升至絕巔,乃至于要愈演愈烈的時候,忽地因著楚維陽這一道喑啞的聲音,那攀升的勢頭戛然而止。 更有甚者,那本交纏在一起的氣機,都陡然間變得紊亂起來,交織與共鳴變得不諧,乃至于閃瞬間,有那根基不牢穩(wěn)的修士,霎時間從氣機的絕巔跌落下來,反受其害,臉色煞白的瞬間,甚至只能勉強的維持著原本的修為進境。 「這往日里無冤,近日里無仇,縱然是要擺出些決死的陣勢來,諸位,也先一步說清楚來意罷?」 四下里霧靄厚重,這會兒時,當楚維陽這道聲音的余韻尚且在半懸空中不住回旋的時候,那為首的,大約應該是被叫做「老王」的丹師,剛剛準備獰笑著開口說些甚么的時候。 這電光石火之間,就在對手的意念最為發(fā)散的時候,楚維陽隨即將手猛地揚起,復又垂落下來。 霎時間,一十八道符咒垂落,裹挾著水汽,凝聚成一十八道烏色箭矢,破空而去的閃瞬,刺破了層層霧靄,襲殺向法舟,隱約之間,那箭矢破空,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無形大網,將立身在舟頭的五人,盡數都籠罩在其中。 可下一瞬,幾乎同時間,這五人不慌不忙,竟一翻手間各捏起了一道符箓來。 那明黃色的符箓被他們以劍指挑起,霎時間,隨著法力的灌注,兀自有血焰顯照,將符箓裹在其中,焰火繚繞的瞬間化作灰燼與塵埃,僅存一道靈光呼哨著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兜轉著鎏金顏色的護罩,將道軀庇護在其中,登時間便隔絕去了烏色箭矢的襲殺。 甚至在那電光火石間的道法碰撞之中,隨著一道道烏色箭矢撞擊在了那鎏金色的護罩上面,登時間,復又有鎏金顏色與暗紅血色交織的焰火升騰,反向繚繞著將那烏色箭矢在煅燒之中潰散成水汽靈光。 這還是第一次,楚維陽手中的蝕心符咒出手,竟有了不曾奏效的結果。 也直至此刻,那人的聲音方才透過了鎏金色的護罩,將聲音傳遞而至,那猙獰的聲音里,滿是癲狂,滿是傲然。 「五毒道人,這天武道城之中,又豈有人不曉得你那安身立命的殺招?可聲名累人,吾等前來截殺你,又豈會不防著這些!你那符咒箭矢,自有這等護身符箓來防,連帶著你那毒煞法力,貧道也早就備好了解毒的丹藥,險些忘了,我還是丹師呢……」 正這般說著,原地里,楚維陽倒是一挑眉頭,原本隨著那箭矢的疾馳而去,復又捏起法印,準備垂落毒煞之炁的動作戛然而止。 是了,這人說得對,聲名累人,如今楚維陽「五毒道人」的諢號已經漸次傳開,那么諸如蝕心符咒之類,縱然曾經是殺招,也注定無法再用成是殺招了。 人總會有防備的。 而楚維陽也不準備再去驗證一番那解毒丹藥的效用了。 這里是外海,是仍舊妖獸潮的災劫在肆虐著的地方。 遷延日久,難免要再生出波折來。 一念及此,楚維陽忽地嘆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