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太陰通幽玄真鑒(中)-《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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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姑娘,怎么了?」
知道聽得楚維陽追問,淳于芷才又結束了沉默。
「不,沒有甚么,我只是朦朧間的直覺,覺得這背后或許還有甚么更深的牽系,這道鬼符落在你的手里,不該是機緣巧合,怎么說呢,更像是昔日淳于淮將靈物送到你手里一樣,冥冥之中,似是因果的力量作祟,似是天意命數懸照!
只是……具體是甚么牽系,我還未曾想明白。」
說及此處,淳于芷又沉默了起來。
楚維陽清楚,庭昌山的大師姐在罕有的動腦子思慮這些因果牽系。
當然,楚維陽也未曾漠視淳于芷的看法,更相反,楚維陽對于這般說法極為慎重,甚至迫切的希望淳于芷能夠在下一瞬間就給出一道答案來。
畢竟,寄神在法劍之中的,是一位曾經駐足在丹胎境界巔峰,離著證道金丹都也只臨門一腳的人物,這等魂魄真靈的無端直覺,很多時候幾乎就已經是真相本身。
這會兒的淳于芷,更像是在知道了答案之后,反向去推導一個她覺得最可能的過程。
而一念及此,楚維陽遂再度看向手中已經不再那般劇烈顫抖的鬼符與靈光愈發飽滿的通幽圓鏡。
愈往后,在鐘朝元顯照的神魂記憶的幻象之中,就愈發朦朧模糊起來,只有長久以來朦朧模糊的喊殺聲,和連綿如雷霆的海浪洶涌聲音,印證著鐘朝元曾經駐守道城時的廝殺過程。
在后面,連聲音都消減了去,懸照的幻象,也只剩了最純粹的晦暗。
于是,楚維陽也逐漸明白了鐘朝元的魂魄真靈瘋癲的真正緣故,正是被人極粗暴的用通幽秘法抹去太多心神記憶的原因。
那無疑是一種遠超越生死恐懼本身的酷刑,教一位修鬼道陰冥法的道子在跨越了生與死的界限之后,都仍舊因著那種殘酷的記憶,而潰散去了一切神智,在保存著更久遠記憶的同時,面對一切都只剩了癲狂的本能。
可即便如此,可那個所謂的庭昌山開宗立派的后手,即便是將鐘朝元折磨到了這樣的地步,也只是抹去了魂魄之中的一段記憶。
嚴格來說,鐘朝元真個死在這人手中了么?
似乎也不盡然,尤其是考慮到鐘朝元乃是陰冥法鬼修,似乎只有真正的性命皆毀,連魂魄真靈都潰散去,魂飛魄散時,才算是真個殞命了。
于是楚維陽也十分質樸的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人不敢、至少是沒有去做的事情,自己也不該去做,尤其是在淳于芷提到甚么因果命數之后。
一念及此,楚維陽再看向身前,那一面通幽圓鏡上,封存著鐘朝元抵至道城之前的全數心神記憶,封存著他泰半的魂魄靈光。
那一面柳木鬼符之中,封存著鐘朝元最后象征著性命存在的魂魄真靈,一道在失去神智后,又被楚維陽抽走記憶,遂連癲狂都漸次消失不見的魂魄真靈。
楚維陽明白,鬼符之中的那道真靈,如今的狀態已是極限,再繼續消磨下去,恐怕就只有真正的潰散開來,煙消云散一條路。
因是,楚維陽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來。
這般看,斷沒有繼續再將那魂魄真靈拆分、煉化的可能了,長久的封存在鬼符之中,也怕歲月銷蝕有潰散的風險,如今看,反而只剩煉入寶鏡之中一條路可走了。
不是如同早先時這樣,只是將靈光封禁在蝌蚪文的篆紋之中,而是徹徹底底的煉入寶鏡之中去,被禁制貫穿的同時,也被一眾玄奧的篆紋包裹、庇護、滋養著。
一如今日法劍之中的淳于芷一般,寶器存在,則一點靈光不散,從某種程度上講也仍舊存活著,乃至于躍出肉身藩籬,長生久視起來。
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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