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飲丹酒登臺講法-《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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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也不是甚么神宵宗的道子,更準確的說,除卻吾宗之外,大部分的玄門圣地大教在鎮海道城中的總舵,都安置在北面二十四道城之中;而真正屬于元門陰邪一類修行法門的大教,也都將總舵安置在南面二十四道城之中。
這正東面的二十四道城里,除卻吾丹宗這往南往北都得做生意的宗門,便是些混煉罡煞的法統,或許是意蘊上蠻霸些,或許是義理上清靈些,總歸都是些乍看去玄元難辨的宗門,便比如說皇華宗。師兄想要打聽跟腳,怕是難。」
這會兒,日近傍晚,寬闊的庭院里,楚維陽與杜瞻靜靜地端坐在院落中的小亭里。
正北面的房屋門扉緊閉著,在服下了靜心安神的寶丹之后,青荷早已經沉沉地睡去。
當然,這會兒杜瞻的神情也不大好,正拿著一壺丹酒,與楚維陽散漫的對酌起來。
丹漿入腹,楚維陽這兒爐灶火一燒,登時間便煉成了純粹的法力,反而是杜瞻,這會兒面容通紅,配合上那滿是血絲的雙眸,已然露出了幾分醉意來。
原地里,楚維陽稍稍沉吟之后,便不打算再去問那神宵宗修士的跟腳,依照杜瞻所言,非是嫡傳的尋常弟子,沒甚名號,說來與道城中尋常修士也沒甚么分別,再問杜瞻,只怕也問不出甚么來的。
一念及此,楚維陽遂將此事放在一旁,接下來,兩人推杯換盞,多是杜瞻散漫的說著,而楚維陽只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偶然間出聲附和一兩句,然后又沉默下來。
事實上,楚維陽和杜瞻都很清楚,那些話本身并不重要。
對于杜瞻而言,他只是迫切的需要說些甚么,需要在說些甚么的時候,有一個安靜聽著的觀眾。
而楚維陽沉默著,更多地是在喟嘆,喟嘆源自于杜瞻身上的變化。
他幾乎是親眼看著一個純粹且天真的丹宗道子,在極短的時間里變化成了如今的模樣。
是變化,而不是成長。
蓋因為連楚維陽也說不出來,對于走丹道的杜瞻而言,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
直至月上中天。
當各自的最后一杯酒被楚維陽和杜瞻一飲而盡之后,楚維陽起身,送著杜瞻走到了庭院的門扉處。
直至這會兒,夜風徐徐,方才稍稍送來了些涼意,教杜瞻稍稍清醒了些。
似醉非醉間,杜瞻半低著頭,忽地開口,聲音低沉、含混的教人聽不清楚。
「關于靜心類寶丹的主材……師門已經在某處別地坊市緊急蘊養了一批,來不及再送回師門去,準備直接從到道城來,交給吾等丹師,然后對癥下藥,現煉寶丹出來。
從來也沒指望這是甚么密不透風的事情,消息總是會傳開的。
可道城中有妖修藏匿,這幾乎是一定的事情,即便不是妖修,也是修行著血煞道一類的左道孽修,上不得臺面,卻極可能被妖族引為耳目。
所以為求穩妥,彼時會有一些人奉道城符詔,往寶瓶江畔去,護衛這批靈草,彼時,就近的幾座道城中,都會有人一同前來襄助。
這批遠馳修士的名錄,是道城的玉符牽系的樞機寶器篩選出來的,丹宗也無權左右,但名錄我已在師尊那里提早看過一眼,上面有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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