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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及此，楚維陽遂動容著捧起法劍，指尖輕輕拂過劍脊。

    復雜的喟嘆之中，他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到了最后，只剩了恍若呢喃的夢囈。

    「我知道的，芷

    姑娘，我盡都知道的……」

    悠長的呼吸聲傳出。

    座椅的后面，青荷揉捏楚維陽額頭的動作忽地一頓，緊接著，她復揉按起來，力道愈發(fā)的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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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海，極深處。

    百界云舫，最高層中。

    仍舊是那洞開的窗戶旁，兩個身形豐腴的美人兒倚靠著窗欞，探看著窗外那晦暗的天穹，和接連數(shù)日里，愈發(fā)厚重的水汽霧靄。

    已經(jīng)是數(shù)日過去，原地里，那神情慵懶的人，愈發(fā)的慵懶起來，再看著那紅潤的臉頰，一時間竟不知是睡眼惺忪，還是醉眼朦朧。

    這會兒，反而是立身在她身旁的六師妹，臉色愈發(fā)變得蒼白起來。

    良久的沉默過去，隨即見那六師妹用篤定的神情開口。

    「師姐，我欲入這場獸潮中歷劫行走一回了！」

    那慵懶的女人似是早就預料到了六師妹會說這樣的話，她的臉上不見絲毫的詫異神情，反而在眉目流轉(zhuǎn)間，不疾不徐的開口道。

    「師妹，你不是小孩子了，早已經(jīng)是駐足在金丹門前的人了，關乎生死的事情，無需我開口勸你，你要你自己想明白了，就果決去做好了，成了，師姐幫你辦金丹大典，不成了，師姐親自來料理你的后事。」

    一番話，教女人說得柔情似水，偏生又顯得冰冷疏離。

    聞聽此言，那六師妹遂牽強一笑。

    「錯非是這場獸潮，我這會兒或許早已經(jīng)了結(jié)了盤王宗的因果，真正駐足在證道的路上，可到底陰差陽錯，雨亭慢了半步，到我這兒就整整慢了一步，再想抬腳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風波浪涌，獸潮起勢。

    這一天天里，那浪頭涌起，又見那浪頭打落，分明一道道都拍打在我的丹胎道果上面，都沖刷在我的成道氣運之中，到底也是差一步證道的人，我能感受到，那屬于盤王宗的因果離我越來越遠，已無法彌補底蘊。

    如今想想，許是在一開始的時候，許是在更早的時候，這般命數(shù)早已經(jīng)定下，師妹我也早已經(jīng)身處在這場獸潮災劫里面，萬事不求命數(shù)，才是金丹道果。師姐，如今也到了我為自己掙命的時候了。」

    轟——！

    正此時，一道轟隆的雷霆從灰暗的天穹劃過。

    那明光映照下，是六師妹徹底失去了血色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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