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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緩緩開口，拉開了一段塵封的記憶。

    “火災時正是晚上，大家都在睡覺，有人喊著火了，我們就都往外跑。火勢太大，基本上每個人都被燒傷了。”

    “當時大家只顧著自己，沒有時間救別人。沒過幾天，我們就被安排住進了這里，一住就是幾十年。”

    “所以沒有人失蹤嗎？”

    “有些記不清了，那么大的火，燒死幾個也是正常的。”

    張政難掩失望。

    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人，卻說了一句讓他振奮的話。

    “別的我不記得，起火那個地方住著的老柴，火災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八成他是被燒死了。和那個地方圍著的警察太多，我們看到警察就害怕，也不敢多問。”

    小警員和張政對視了一眼，當年出現這個紕漏真是太大了。

    很有可能那五個人的尸體其中就有這個人。

    張政怕他們記錯，于是又問了一遍：“你們確定起火的那間屋子里面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確定。之后我們還一起討論過這件事，只不過那場火災里的人陸續去世，能說話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張政起身，和他握了握手：“謝謝你們的配合，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他們匆匆離去，那兩人相視一眼。

    嘀嘀咕咕地說道：“我們是不是說錯話了？”

    “我們都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說錯話了又能怎么樣。好賴不過橫豎一死。”

    他們兩個又回到了原來的房間，躺在床上，日子一天天的消磨，無非就是等待著最后那一天。

    早一天晚一天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張政出了敬老院的門，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他的心頭就蒙上了一層陰郁。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

    但無疑事情也變得越來越復雜。

    他在門口點燃了一根煙，不停的抽著。

    小警員在一旁站著：“局長，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

    張政看了他一眼，當年辦這個案子的時候，他和眼前的人年歲差不多。

    當年他也是一點煙不沾地，不知道從何時起，心里煩躁的時候總想抽一根。

    他將煙盒里的煙拿出來，遞給了小警員。

    他一臉惶恐地拒絕：“局長，我不抽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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