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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縣已經被潁州軍完全包圍,任何人都不得出入。鷹衛在慶縣里面沒有人,一時之間又進不去,因此并沒有接觸到陸宴塵,只將眼下能落實的情況傳回來報給了葉傾懷。
整件事的起因是慶縣糧倉的倉官們因工作摩擦引發了內亂,內亂中副官將倉場掌事殺了,而后慶縣當地守軍鎮壓時,陸宴塵率領著一支小隊加入了鬧事者的隊伍,繼而將事情鬧大了。
隨后潁州軍抵達,雖然確實按照葉傾懷的要求只是駐扎,但卻不是簡單的駐扎,而是圍城的狀態。
慶縣并不大,算上周圍的村鎮也只有四五萬人口,又是地處平原,八千潁州軍便將它圍得結結實實,不要說人,便是一只鳥都難以出入慶縣。
在鷹衛發回來的消息里能確保準確的,關于陸宴塵的消息只有兩條。
其一,慶縣中的官民親眼所見,陸宴塵確實殺了很多慶縣的守軍。
其二,潁州節度使鄧尚源曾在慶縣城外喊話陸宴塵,要求他帶著西軍的人離開慶縣,不要阻礙府軍平亂,但陸宴塵并沒有出面回應。
葉傾懷看完鷹衛的消息,感覺一個頭變作了兩個大。
這怎么看著都像是陸宴塵真有反意啊。
陸宴塵的這支西軍成立之初便在定位上有些尷尬。理論上這支軍隊是北征軍旗下的一支,屬于兵部直轄,但是如今何青長調回京中,北征軍暫由允州節度使徐曄統領,加上北征軍里一大半都是由允州軍組成,這就讓這支軍隊有了幾分允州府軍的味道。
可西軍主要的作戰區域卻是在允州和潁州交界的瀚海一帶,慶縣更是已經深入潁州腹地。在潁州節度使眼里,簡直就是陸宴塵帶著一支允州的軍隊在自己的轄地上肆意妄為。
葉傾懷甚至能想象得到,鄧尚源收到皇帝要求他原地駐扎不得擅動的命令時有多惱火,恐怕已經在心中給她扣上了昏君的帽子。
先前她拖著朝臣平亂的請求,是因為她并不相信內閣的一面之詞,她只相信鷹衛的眼睛。
可如今連鷹衛傳回的消息也對陸宴塵如此不利,葉傾懷不禁有些懷疑和動搖了。
正如陳遠思所言,陸宴塵是學富五車的太清閣學士和帝師,他不可能不知道拔刀指向朝廷命官和守衛糧倉的守軍意味著什么。若他本無反意,究竟有什么事嚴重到讓他不得不如此做呢?更何況,他與皇帝一直有書信往來,在慶縣還沒有被圍城時,他完全有機會寫信給葉傾懷與她商議。
葉傾懷不禁蹙起了眉頭。
難道說前世的劇情當真是無可避免,陸宴塵命中終有一反?
可是沒有理由啊。
這一世的陸宴塵至今都還沒有和楚博良接觸過,他是為何突然就叛變了呢?
難道說楚博良并不是陸宴塵叛變的理由嗎?
那究竟是什么?
“李保全,去文淵閣把慶縣的縣志還有潁州地方志給朕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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