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領悟到這點,江源慎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羞愧難當,呼吸都要壓低似的緩緩進行。 “嗚嗚嗚......我以為只要我將深月視作特別的一般,她也會對我特別以待,我......我對此深信不疑啊——!” 躺在地上的伊藤華堂突然哭喊出聲,他出乎意料的純情,整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哭的淚涕橫流。 而靜海深月卻始終沒看他一眼,只是靜靜地看著遠處燈光撲朔的天燈,仿佛這個世界里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江源慎此刻哪里有心情理會伊藤華堂的哭訴,只想立刻追上朝空搖杏。 就在他準備起身時,一只手握住了江源慎的肩膀。 回頭一望,是靜海雅人。 他居高臨下地仰起臉,冷聲說道: “你不能走,我懷疑你和梓川有共同破壞這場祭典的嫌疑,同時還涉嫌暴力,我要求伊藤警官立刻逮捕你。” 江源慎瞳孔一縮,猶如在深夜中潛入了無底沼澤。 “你這家伙到底在說什么啊?” “字面意思,我要求伊藤警官逮捕你們。”靜海雅人輕蔑地說著,“就現在。” 伊藤潤蹲在伊藤華堂身邊,對著江源慎無奈地說: “江源很抱歉,我知道朝空現在的情緒不穩定,但我希望你現在能和我們一起回去接受調查。” 就在這時,天空閃過一道白光,發出轟然巨響。 大氣宛如音箱里的振動板,帶動著空間微幅顫動,引得眾人都怔了一下,抬起頭,紛紛露出驚恐不已的神色。 如同灰色黏土的積雨云不知何時翻涌上天,明明之前都沒存在,好像是一瞬間從大海深處冒出來的。 轟隆隆的低音鼓聲在云層上方緩慢回蕩,冷風在海面上揚起漣漪,幾滴豆大的雨滴倏然落下。 全部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四周已經被傾盆大雨變得白茫茫一片。 草與花的濃烈氣味混雜著塵土,彌漫了整座知鳥神社。 靜海深月背后叢生于池畔的荷花,在雨滴敲打下猛烈搖晃,卷起的風,伴著細小飛沫一同吹進廊坊走廊里。 “下......下雨了?!” “為什么會下雨?這根本不可能啊!天氣預報說了今天一整天是大晴天!” “完蛋了!剩下的天燈!天燈——!” 眾人哪怕看過了天氣預報也始料未及,突然有人嘴里說出一個詞匯,恍然發覺,立刻抬頭朝天望去。 還未飛遠的天燈沒逃出雨云,薄紙根本抵擋不住碩大的雨滴,燃燒著的天燈,一一在遠方墜落。 它們如同逆飛的流星,化作無數顆小點,墜落到大海、森林、水渠、田野、屋頂...... 天燈沉溺于暗色的海洋,風雨淪陷于漆黑的島嶼。 豆大的雨水濺落在江源慎的身上,冷流逐漸竄遍全身。 他下意識地望向靜海深月,她的黑眸里溢著神秘,小臉冷清。 穿著宮廷雛偶服的皇后,宛如飄蕩在灰色汪洋中的雪白帆船,耀眼奪目,那副模樣真的非常美麗。 江源慎的腦海里,突然又想起一句話—— 「皇后是知鳥島的一切,傳言她能操縱島上的天氣季節、生物的生死、甚至時間都能掌握,讓人抵達過去、以及未來」 靜海深月望著屋檐上隨著重力滴落的雨滴,櫻色的唇開闔著:“真的......下雨了......” 她的話語伴隨著遠處港口客船發出的噪音,傳到這里像是呢喃般的微弱。 雨依然下個不停,眾人躲在廊檐下,靜海深月則被神社人員和靜海雅人帶進拜殿內。 梓川孝空和江源慎待在一起,伊藤潤就在旁和兩人說著諸如控制火氣之類的話,但江源慎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他抬起頭瞄了眼獨自一個人蹲在角落,正雙臂抱頭的朝空政宗。 “他怎么了?”江源慎對著梓川孝空說,“你知道我想問什么。” 身體逐漸好轉的梓川孝空瞄了他一眼,長吁一口氣說: “雖然不風采,但告訴你也不是大事,政宗他喜歡靜海深月的母親,但被明確拒絕,他就找我一起喝酒,正巧中菜也在,結果當晚他誤把中菜當做深月的母親......” 江源慎淬了口唾沫,一陣恐怖的感覺宛如尖銳的冰箭,從腳底一路貫穿至頭頂。 “中菜阿姨她能接受?” “中菜喜歡他好幾年了,當時她和我說很開心......”梓川孝空說完后愣了下,像是覺得這句話太過惡心,旋即苦笑道,“不管怎么說,那時候的我們還太幼稚......” 伊藤潤坐在梓川孝空身邊,看著沒有絲毫減弱的雨說:“可惜,搖杏是個很好的孩子,性格像中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