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梓川孝空也察覺到氣氛愈發凝重,隨即抬手摸著后腦勺笑著說:“開玩笑,我老惜命啦!” “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找搖杏?!? ◇ 眼底是一片田園綠意,風拂草,掀開海浪般的漣漪滿地。 沿途的幾個屋頂,正耀眼地反射著太陽的光線,有電工爬上數米高的電線桿,電線仿佛將風景分割開來。 知鳥島的公交大巴已經恢復運營,但又變成了從前的一小時一班。 江源慎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沿途的景色和記憶中的相差不大,依稀能在記憶中尋找輪廓,真是幸運。 汽車行駛在道路上發出「沙沙」的胎噪聲,蟬和青蛙的叫聲插入其中。 半路,公交車來了,江源慎走了上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抵達車站,再走一段路,經過電車線路的平交道,現在電車還未開啟運行,他便從柵欄下面穿過去。 最后,江源慎沒有去找朝空搖杏,而是抵達了靜海深月的住所。 在高墻和樹籬的圍攏之下,外面的人基本看不太清里面。 但大院的對開門此時是開著的,江源慎走到門口,映入眼簾的景色和以往一樣,是一個打理得相當精致的庭院。 穿過石板小路,兩側花圃里的姹紫嫣紅的鮮花盡情盛放,顏色化作一潭不會融合在一起的七彩之水,讓人的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他下意識地放慢腳步,視線沿著花朵,最后挪到門前。 摁響了門鈴,然而并沒有人回應。 這很正常,靜海雅人身為鎮長,大地震已經讓他忙不過來了。 但是靜海深月,她此刻是在做些什么呢? 再次摁下門鈴,沒有聽到回應的聲響,但是門把手卻被摁下。 門縫以緩慢的速度打開,宛如在空間里開了一條豎向的黑洞。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三十出頭的女性悄無聲息地冒出頭來,黑長發扎成一束垂在胸前。 她穿著蓬松的白色襯衣,擁有著令江源慎為之熟悉的美貌,略顯櫻色的唇間透露著絲絲笑意。 然而江源慎卻能察覺到,那最先的那一刻,她瞥了自己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礙事的東西一般。 可她現在展露出的溫柔,卻又如此的讓人感到真切,讓他忍不住懷疑是否是自己多慮。 “我看見你一直在看花,你很喜歡嗎?”她的語氣分外溫和,笑容卻顯得泫然欲泣。 “我”本想回應,可大腦涌現的信息,卻占據他全部的言語。 眼前的這個人,自己在朝空政宗的照片上看見過,是那張靜海深月和她母親的合照。 他馬上意識到,眼前出現了本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夜見尋栞的皮膚從寬松的衣袖中探出來,白得像沒經過太陽曬過一樣,純白的像一朵漂浮在靜謐河流上的木蓮花瓣。 “我真的很少見到有男孩子喜歡花,你可真特別呢。” 眼前的女子溫柔地瞇細了眼眸,微微歪頭望著江源慎說, “如果你喜歡的話,這里花圃的花你都可以摘走,無論摘多少都好,畢竟花朵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好長呢?!? 江源慎目瞪口呆,石化在了原地,上任皇后的聲音終于銘刻在了鼓膜上。 “外面花圃的花你隨便摘,但是房子里面的花你不能摘走——” 夜見尋栞的表情寂寞得不得了,像是一個形單影只的女孩子,垂下表情說, “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但只想要一朵屬于我的,漂亮的花朵?!? 她的話語毫不留情地刺進江源慎的胸腔,化作荊棘,刺痛著他體內最為柔軟的地方。 自己還什么話都沒有說,夜見尋栞便一副死了心的表情,垂頭喪氣,絕望到了極點。 “我” 江源慎欲言又止地佇立著,不知如何是好。 “我聽雅人說,你在之前的大地震中失去了最后的家人?” 夜見尋栞忽然輕輕牽起了他的手,撫摸著他的手背說,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彌補你,照顧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盡力給你?!? 江源慎被她充滿情感的話語驚呆了,她的手不像話語那般火熱,反而透著絲絲冰涼。 他甚至懷疑自己正在做一場虛無縹緲又可怕的夢。 “小慎,要我現在就抱抱你嗎?” 夜見尋栞伸開雙臂,室外的光線照亮了她的身形輪廓,那模樣像極了醫院墻壁上懸掛著的耶穌像。 在這個瞬間,江源慎尚且柔軟的感性被她顛覆了,這句話讓他連想象都在抗拒,仿佛陷入了一種現實都被她扭曲的錯覺。 “你在做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