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 靜海深月雙手抓住吊環,身體隨著電車行進一晃一晃。 她帶著棒球帽和口罩,只流出披散于腰肢的長發。 黑澤憐愛絲毫不感到害臊地坐在位置上,太陽傘放在被黑絲褲襪包裹的雙腿上,端莊而優雅的坐姿,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她雙腿膝蓋的朝向,是和靜海深月相反的方向。 兩人在車站見面后便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卻能極其默契地上同一輛電車,還在同一個站點下車。 黑澤憐愛邁開腳步,輕松地躍過黃線,這里臨近雙津站,車廂被吐得空空的。 “黑澤同學,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嗎?” 靜海深月望著黑澤憐愛的雙腿眨了眨眼睛,流泄而下的黑發,把她的耳鬢擋住。 黑澤憐愛的口吻中帶有些疑惑,她轉過身,單手叉腰語氣不善地說: “這你也能做到?” “做不到,所以我出口問你。”靜海深月跟著停下腳步,聲音平靜。 “那我不想告訴你。” 靜海深月迫不得已地點點頭,但還是開口說:“黑澤同學你這么有個性,為什么還會來這里?” “批評我?”黑澤憐愛不滿地吊起眉梢。 “倒不如說,我覺得黑澤同學你的性格很強,能做到很多事情。” “為什么?” “只要跟你相處一段時間,任何人都會有感覺的。”靜海深月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翹,如太過耀眼般落下眼皮。 黑澤憐愛的眼皮跳了一下,她按捺不住張開的嘴唇,可到頭來什么都沒說。 兩人又一路沉默地往田園報社的機場走去,贗品般的藍天,正冷冷地俯視著。 ——終于要從這里消失了。 靜海深月這么想著的時候,聽見背后傳來腳步聲,還有肺部因渴求氧氣而發出的劇烈喘息聲。 “呼、呼——深月,你、你要去哪里——?” 高大的人影出現在眼前,人影漸近,光束照亮那張臉。 是伊藤華堂。 他瞪著眼前的兩個少女,聲音當中不知為何帶有怒氣: “你到底要瞞著我去哪里!” “伊藤,你還是沒有改變。”靜海深月凝望著眼前臉色漲紅的伊藤華堂,“是靜海雅人告訴你的?” “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要離開知鳥島!”伊藤華堂做了個深呼吸。 “呵,哪里來的狗。” 黑澤憐愛雙手抱臂,撩撥著長發冷聲嗤笑道, “她去哪里關你什么事?擺出一副她是你的姿態給誰看?你這種人就是在點心屋里抽中獎品時贈送的粗點心,真多余。” 伊藤華堂的腦袋里好像有信號燈在一閃一滅,內心有可怕的風暴在擴大。 “島外的臭婆娘!我和深月說話關你什么事情!給我滾一邊去!少在這里給我擺架子!” 黑澤憐愛臉上的冷笑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毒蛇探物般的冰冷,澄澈的漆黑雙眸里,浮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然而伊藤華堂卻全然沒有發現少女的怒意,只是繼續對著靜海深月神情嚴肅地質問道: “深月,我聽鎮長說你要出島,是真的嗎?” 靜海深月以深邃的眼睛盯著他,小臉清冷,漠不在乎地說:“伊藤學長,我想去哪里和你無關。” “有關!” 伊藤華堂一邊痛苦而紊亂地喘息,一邊幾近哀求地說道, “深月,只有在知鳥島上我才能和鎮長一直保護你!你可是雛偶少女,萬、萬一你在外面出了意外” “真令人惡心,我看見你這樣的人就想吐,擅自給自己壓上一個守護人的惡心借口,礙事!” 抱著不想和沒必要的人浪費時間的想法,黑澤憐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罕見地握住靜海深月的手腕, “跟本小姐走,我看誰敢攔你!” “不行——!” 伊藤華堂迅速朝著她奔去,帶著充血發紅的雙眸,張嘴喘息,像是黑澤憐愛要帶走他的心臟般。 他伸出了大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