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怪不得沒人說自己插隊...... 如果昨天的朝空搖杏看見了自己這幅模樣,她一定會笑著調侃自己—— 「我就知道你經常下海抓魚!」 嘴里積著血腥的唾液,他吞下肚,咬緊牙關。 數量大巴在山腰行駛,它們的燈光讓四周的黑暗更顯深沉龐大。 有外島人事不關己,開心地對鏡頭揚起微笑,以他為背景,小聲地拍了一張打卡照片。 眼皮內側浮現猶如迷宮般的白色星點,江源慎以手掌緊緊摁住雙眼,期望睜眼便能抵達車站。 ◇ 知鳥島很小,坐了十五分鐘的大巴,來到了鎮內的車站。 暴雨,悄然停息。 江源慎走下公交車的瞬間,全身的肌肉疼痛到仿佛都在發出呻吟,即便如此,他還是大步跑向朝空搖杏的家。 居民街的屋檐有大量的雨滴,落在鐵瓦、塑料袋、枝葉、水洼、土壤,發出笨拙的聲響。 在雜亂無章的節奏里,甚至能聽見土壤吸收雨水的微弱吱吱聲。 江源慎喘著大粗氣跑了十幾分鐘,眼中終于看見了朝空家的輪廓。 房屋黑暗無比,沒有一絲亮光。 江源慎來到門前,呼出的炙熱氣體仿佛在透支著生命力。 他一手扶住大門,一手不停地摁下門鈴。 可是沒有應答聲,這期間,仿佛緊貼在后背上的寒意一直持續著。 ——不在家?她不在家?不在家還能在哪里?她還能去哪里? 一邊在心里想著一邊按著門鈴,但還是沒有人出來。 江源慎頭暈腦脹地看著眼前涂著白漆的大門。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她可能會去的地方。 任何地方都沒有! ——哪里能去,她又有哪里能去...... 一想到自己對朝空搖杏根本不了解,江源慎的心便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如同尖銳的箭鏃插進胸膛,剜著血液與肉。 她會在小時候一起玩的公園嗎?還是在港口?還是在那天的銀杏樹下? 江源慎思來想去,朝空搖杏可能去的地點也只有這幾個。 他第一次在心里埋怨,知鳥島為什么要這么大。 ◇ 往小時候玩耍的公園跑去,但江源慎自從回來后根本就沒去過,那里變成了什么樣子自己也不知道。 “誒誒誒!那個人!在跑的那個人!” 忽然,有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 江源慎停下腳步,目光看向發出聲音的來處。 只見在一家賣二手衣服的店面內,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邊朝著他伸出手,一邊快步小跑出來。 “怎么了?”江源慎停下腳步,但內心卻很快讓身體驅使起來,“不好意思,有事以后再......” 那女人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以防他跑走。 “你急什么?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和朝空家的孩子一起上學?應該和她關系很好吧?” 江源慎看了她一眼,他和朝空搖杏每天早上都走這一條街去坐車,被附近的居民看見也不稀奇。 但從她口中聽到「朝空家的孩子」,心中的激動情緒就難以掩飾。 “是,請問你有看見她嗎?!我正在找她!” “哎,愁死我了,你聽我說啊,就在剛剛她在這里買了一件二手衣服......”那女人的語氣盡顯無奈。” 終于有了她的消息,江源慎的身體都在顫抖不已。 “多久?多久前了?她人在哪里?往哪里走了?” “你聽我說,她買了一件二手衣服,但是忘記把這件拿走了,我還特意和她說要帶走。” 她重新走進店面,從竹筐里拾起一件紫堇花的和服,徑直來到江源慎身前, “這件和服她沒帶走你能幫我給她嗎?這家店就我一個人在管,如果出門去還的話我要關門,挺麻煩的。” 看著她雙臂上枕著的和服,上面的水漬在日光燈的光線下分外晃眼。 江源慎的熱氣堵住喉嚨,胸口苦悶難受。 這件就是朝空搖杏今天祭典時,穿上的紫堇花浴衣。 “我現在會弄臟,但我之后一定會帶她回來取,能告訴我她往哪里走了嗎?”他的喉嚨上下聳動。 “......行吧行吧,早上八點我就開門了,一定要過來拿啊。”那女人咂了咂舌,指向街道的另一方,“她往那里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