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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半天，病人才道：“哪有什么活水……只有一片死路……”

    方元芷心中微滯。

    她笑道：“怎么會沒有活路？就拿草民來說，本來是蘇州城外一個付不起房租的醫(yī)藥堂大夫。

    如今卻來到了京城，走到了陛下您面前，給您治病。

    天底下，熙熙攘攘想走到陛下面前獻技的人多不勝數(shù)，就看陛下愿不愿用了。”

    或許是她人微言輕，這番話并沒起什么作用。

    方元芷的強行灌藥和強行喂食讓病人的身體逐漸在恢復(fù)，可精神狀態(tài)依舊萎靡。強行喂就吃，不強喂，依舊拒絕飲食醫(yī)藥。

    懷恩公公從房外走了進來。他看了看眼睛都熬出了紅血絲的方元芷，微嘆了口氣：

    “天不佑我大明，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方小姐，你大義援手，救了服侍皇上的一眾內(nèi)侍。如今也不便再將你牽扯進來。今夜咱家就送你出宮，以后，你不要再進京城了。”

    方元芷看了看懷恩臉上有些落寞的表情，多嘴問了一句：

    “懷公公，事態(tài)會如何發(fā)展？”

    懷恩淡淡笑了一下：“會如何發(fā)展？如今兩宮太后、貴妃娘娘都盯著這里，看皇上什么時候咽氣，就好扶持新的皇子登基。好不容易穩(wěn)定些的朝局，又將一片動蕩。”

    新皇登基，新舊勢力交替，就會有一批勢力倒下，另一批勢力崛起。

    幾十年前，懷恩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他們家族就因為這個原因被株連，家破人亡。

    方元芷卻知道歷史不是這樣走的，她知道歷史上的成化皇帝不僅活了下來，還在位二十多年。

    莫非因為自己的穿越，這些既定的事實被打破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做些什么。

    咽了咽口水，方元芷還是說道：“懷公公，請讓我再試一次。無論成與不成，您都送我出宮，讓我出京，好嗎？”

    她可不想為了救人把自己的小命搭了進去。

    懷恩公公微微挑眉。

    他知道醫(yī)身不醫(yī)心，縱然方元芷醫(yī)術(shù)還行，醫(yī)德也還不錯，可畢竟只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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