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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睡了幾個小時,早上九點,林巍便又和崔永豪匆匆出發,拿了錢,去與綿正鶴在首爾的手下見面。
綿正鶴的勢力不俗,作為延邊也算赫赫有名的黑幫頭子,是個業務含括了走私、偷渡、滴滴殺人等項目的狠人。
在首爾也有幾個親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他肯定不能每次親自跑到南韓和別人談生意吧?
當林巍的黑色轎車停到了一家名為‘妖宮’的酒店樓下。
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起了個這么別扭的名字,但還真挺讓人印象深刻。
林巍下車,走到前臺,拍了拍桌子,前臺后邊兒坐著的女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您好,住店還是找人?”
她態度還挺客氣,大概是看在了林巍穿著和身后還跟著小弟的份上。
“找個人,外號叫短耳。”
林巍說出短耳兩字,女人便懂了,直接道:“您稍等一下。”
她拿起桌上的座機撥通酒店房間的電話,很快,便將有人來找他的事兒說了,不多時,這小酒店的二樓就匆匆下來一個穿著凌亂的男人。
那男人長相普普通通,三十歲左右,但看起來胡子拉碴,衣服破舊,屬于扔到人堆里絕對找不著的那種,耳朵有一只沒有耳垂,看著比另一只耳朵短了一截。
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還真是如此。
“林社長?”短耳上下看了林巍一眼,面露笑容,略帶討好。
綿正鶴不慫林巍,但他可不敢這樣,綿正鶴能剁了他,林巍一樣能。
“找個安靜地方。”
“您跟我上樓吧,我平時就住這兒。”
短耳看了一眼崔永豪手里的手提包,又看他身后沒帶人,心里還算鎮定。
林巍點點頭,跟他上了樓去。
那短耳打開房門,露出和他外表一樣的亂糟糟的房間,屋子里還有一股亂七八糟的味道混雜著,林巍眉頭微皺,崔永豪便在進屋之后,第一件事便打開了窗戶。
短耳訕訕笑著:“我剛睡醒沒多久,您別介意。”
“錢在這,我要信息。”
林巍不和他廢話,只是讓崔永豪打開錢箱,短耳望著錢箱里的錢吞了口唾沫,但也只是小心翼翼道:“我先看看?”
“看。”林巍靠在窗邊,一邊觀察著窗外,一邊點了根煙,借助煙味和窗外的新鮮空氣,適應著屋里的味道。
短耳便在崔永豪的注視下檢查起了錢,他先是大概數了數總額,又將每一疊錢隨即抽幾張出來看看真假,直到確認無誤,才關上錢箱,扣好。
“對不住哈林社長,我也是給棉老大做事的,不敢有紕漏.”
“我要的消息呢?”
林巍眼神冷漠,而短耳卻只是露出苦笑:“林社長,我只是被棉老大派來收錢”
林巍無奈的只能再給綿正鶴打去電話。
短耳拿了錢就想走,但下一秒,崔永豪就攔著他的路,短耳苦著臉只能站著等,而綿正鶴等了好一會,才接起電話。
“喂?”
“錢給了你手下,消息呢?”
“林社長在首爾勢力這么大總得讓我先看到錢再說吧?”
綿正鶴笑呵呵的說著。
言下之意,便是不相信林巍在得到消息之后還會把錢給他。
林巍聲音愈發冷淡:“那你最好確定你的消息值這么多錢。”
“我保證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林社長,至于值不值.那就得林社長自己看了。”
綿正鶴卻不給準話。
林巍瞇起了眼。
他看著不遠處的短耳,聲音帶著些許煞氣:“我現在就要消息——要是值這筆錢,伱的人帶錢走,不值,我要你的命。”
“嚯,好大的口氣啊,林社長。”
綿正鶴不屑一笑,他聲音也冷了下來:“我拿到錢再說話,要不然林社長之后可就得多小心了。
有一個殺手,就可能有兩個,有兩個,就有可能有更多
也不知道林社長昨晚睡得怎么樣。”
“嘿”林巍低笑一聲:“老棉,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綿正鶴被他的一聲老棉叫的愈發不滿,但卻也只是忍著先聽。
“你覺得,那狗崽子為什么要找殺手來弄我?”
林巍吐出一口煙霧,瞇起了眼:“是因為他害怕——他怕我找到他,也知道只是靠他自己,干不掉我,只能花錢找找機會.
你覺得,要是他知道我現在滿世界的找人查殺我的兇手是哪來的
你還想置身事外?”
這話讓綿正鶴心里多了點琢磨,事實上,之前他壓根就不大清楚林巍是誰。
只知道殺的是個黑幫的小頭目,最近混的挺好.那又怎樣?和他綿正鶴有什么關系?
可現在林巍追查上門來,事情就逐漸有點變了味,老棉做生意一向還算厚道,拿了錢就辦事,可現在事兒他試著辦了,但沒辦了,尾款恐怕也難收到了。
要是和林巍也鬧崩圖啥?
老棉左思右想,覺得這林巍要是真的在南韓混的還可以,那倒也沒必要替人抗雷。
只是
“讓我手下拿著錢先走,等他走了,給我打電話,我確認錢安全了,就把消息給你,別的事先不談——你要是不想知道,就把錢拿回去。”
綿正鶴最終還是如此說著。
林巍也懶得再和他廢話。
他看著短耳,眼神犀利:“拿著錢,出去,放好了就給綿正鶴打電話,我只給你十二個小時——十二個小時綿正鶴還不給我回電話,你先去下邊等著他,覺得能跑的了,你可以試試看.”
短耳打了個哆嗦:“.是,林社長。”
他抱著錢箱,匆匆推門就走,崔永豪看了林巍一眼,見他只是搖搖頭,便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短耳離去。
等到短耳離開,崔永豪才不屑且憋屈的將門重重關好,扭過頭來,問道:“大哥,這綿正鶴八成也就知道一個聯系電話.我們給的是不是太多了?還是一次性結清.”
“我當然知道他只能給我一個電話。”
林巍靠在窗邊,吐著煙霧看著短耳腳步匆匆的從樓下走遠,聲音里帶著一些狠意。
“接了殺我的買賣,又要從我這拿這么大一筆錢,卻只給我一個電話號碼.他好像真的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林巍將煙頭在窗臺碾滅,丟進房間的垃圾袋里,轉身便走:“等他電話。”
崔永豪看見了林巍眼里的殺氣。
說起來,最近的林巍還真是一件事撞著一件事,恐怕心里早就憋了很多火——換做往前,或許林巍壓根都不會選擇在海邊干掉那花襯衫,他有的是辦法慢慢連人帶錢的將對方吃個干凈,可這一次,他卻干凈利落的開了槍。
綿正鶴撞到這件事上,還貪心的想要拿這么大一筆錢不辦事.
嘿,他可真惹錯人了!
崔永豪跟著林巍往下走去,上了車,就見他在后座閉目養神片刻,突然看了看自己手腕。
“去找那個當鋪的大叔。”
“大大叔?”崔永豪一樂:“大哥,他看起來年紀好像也不大吧。”
“你不懂。”林巍卻故作深沉的不說——也沒法說,他哪懂穿越者的梗。
起初在遇到那當鋪的家伙時,林巍還沒想到對方是誰,畢竟任務還沒觸發,沒有提示。
可當殺手殺到家里,林巍卻在睡覺之前,卻突然腦子里聯想到了什么——那面向滄桑,滿頭亂發,卻看起來很是英俊的家伙,不就是一個特工電影的男主角嘛?
林巍左思右想,才終于想起了一些對方的來歷。
是一部他連劇情都記不清,只記得關鍵臺詞和故事梗概的電影,應當是叫做《大叔》。
大概是一個退役超級特工因為妻子的死亡而自暴自棄,在當鋪中遇到了一個小女孩,互相救贖,最后因為女孩被綁架,特工爆種一路殺穿黑幫的故事。
崔永豪也習慣了他謎語人的樣子,半點不著急,只是說道:“那家伙的身手可真不賴,當時我沖過去看池英民那狗崽子的時候,那狗崽子都快被那當鋪的家伙弄死了。
我聽街邊的自己人說,那小子就用了五秒鐘——先看池英民拿著刀比劃了三秒,然后一秒抓胳膊,一秒咔嚓。”
崔永豪說著說著還有點酸溜溜的:“我都覺得我不會打架了.”
林巍卻只是嗯了一聲。
崔永豪扭頭,看到他閉著眼呼吸平穩的樣子,急忙閉上了嘴。
他放緩車速,一路上幾乎沒有急停或急加速過,并不長的路程,卻走了接近一個小時,讓林巍安然小憩了一會。
等到了那居民樓下,竟還十分巧合的,遇見了此刻剛要回家的金美珍母女。
她倆顯然是剛從醫院出來,劉允兒走路都還有些一瘸一拐的,穿著小裙子,一只手拎著自己的裙擺,走著路時疼的小臉皺巴巴的。
一看見林巍的車,她便認了出來,小臉登時滿是驚喜:“叔叔!”
“.”金美珍局促的站在原地,心里咯噔一聲。
壞了
她這兩天休假在醫院照顧女兒,心里別提有多糾結了,一方面有點擔心他是別有所圖,一方面又擔心他對自己沒有所圖.
可林巍突然出現在這,不得不讓金美珍多想了點什么。
他.
她咬著嘴唇,一時竟忘了打招呼,低著頭盯著鞋面,直到自家閨女一瘸一拐的撲騰著往他懷里蹦過去,才回過神來。
“林社長,您怎么來了。”
“巧合。”
林巍一瞅她那樣,就知道她大概是誤會了什么,但他也不解釋,一肚子壞水的偷笑著看她,見她眼神閃躲,原本想把閨女拽回來的手都手忙腳亂的縮了回去,便更樂了。
總有一種在古代當紈绔調戲良家婦女似的感覺——她長相還偏偏我見猶憐,很是清純,再加上個未亡人的身份.
等會,我這怎么竄到島國區去了?
“叔叔!”劉允兒哪知道面前的林叔叔上輩子可能姓曹,或者她沒準還巴不得呢,見他蹲下身來,便嘿嘿笑著勾著他的脖子讓他抱著。
說起來或許有些丟人.劉允兒真的很想很想要個爸爸。
林巍雖然看起來好像讓媽媽有點害怕,但他無論走到哪,別人都很尊敬他,看起來也很有錢,對媽媽也很好,對自己也很好.
要是有他在,在學校里肯定就不會被人笑話了吧?
林巍只覺得她還挺可愛——鬼靈鬼靈的,不像一般的小孩皮的煩人,她好似打娘胎里就學會了察言觀色似的。
小心翼翼的抱著劉允兒起來讓她別亂動,別給腿再蹭著,可她卻寧愿疼的齜牙咧嘴,也硬是在小臉上擠出笑臉,小聲道:“叔叔是來實現約定的嗎?”
“呃今天不行,叔叔最近都很忙,得要再等幾天了,等你傷口也好一些再說。”
林巍之前偷偷和她約定的事其實就是帶她去吃一頓漢堡薯條。
她說她這輩子還從沒吃過漢堡薯條,同學卻還在班里跟她炫耀,這難免讓林巍有點心生惻隱。
和她進了樓道,在當鋪前,林巍就將她放了下來,和她約定道:“我保證不騙你,但你也得乖乖聽媽媽的話.要是媽媽不同意,到時候我可就沒辦法了。”
“媽媽肯定什么都聽你的。”劉允兒卻說著,毫不在意親媽在背后的虎視眈眈。
林巍噗嗤一笑,抬起頭來,看了金美珍一眼,金美珍連忙擺擺手:“林社長,她”
“這么緊張干嘛,抱著吧,我要忙了。”
林巍卻突然就和她告別了。
這一手搞的金美珍的心里七上八下,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反應太大了,讓他覺得自己嫌棄他還是怎么的,又有點委屈和著急.
林巍卻沒有和她再說話的意思,而是簡單的叮囑了一聲:“盡快搬走吧,這里不安全。”
說完,就敲了敲當鋪的玻璃窗。
當鋪里的男人就是住在當鋪里的,當鋪前半部分是店鋪,一扇小門連通著的就是起居室。
聽到聲音,男人從門前探出頭來瞥了一眼,看到是林巍,不由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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