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山牧歌-《西塞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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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儀式一結(jié)束,婚宴開始了。巴特爾提著銀壺,才次克手捧銀碗,開始向老人們敬酒、接受長輩們的祝?!?
年輕人都聚在了蒙古包前,十幾部馬頭琴、托布秀爾琴聲響了起來……李杰昆都、江巴昆都、孟和、趙鐵鋒、魏瀟等眾人端起酒碗,一同唱起了《天山牧歌》:
秀美壯麗的額爾賓山?。?
是生我養(yǎng)我的家鄉(xiāng)。
山腳下的氈房里,
住著我心上的姑娘。
我想放聲歌唱,
又怕你父親怒火萬丈。
我愿一生守候在你的身旁,
你何時能來做我的新娘?
莊嚴肅穆的額爾賓山啊,
是菩薩弘法的道場。
每座山峰的下面,
都是我放牧的地方。
我想放聲歌唱,
又怕菩薩怪罪收起了慈祥。
年邁的額吉忘記了年輪啊,
為我準(zhǔn)備的干糧飄散著奶香!
云霧繚繞的額爾賓山啊!
是神仙聚會的天堂。
每座山峰的下面,
是天鵝棲息的地方。
我想放聲歌唱,
又怕驚擾了群仙醉酒的夢鄉(xiāng)。
蒼老的阿爸被歲月所傷啊,
還在為我擦拭著心愛的獵槍!
小伙子、姑娘們伴隨著悠揚的琴聲、高亢的歌聲歡快起舞……
最喜歡湊熱鬧的道爾吉帶著小伙伴們一邊盡情地啃著手抓肉;一邊跟著大家哼唱這首似懂非懂的《天山牧歌》。道爾吉打心眼里喜歡這首歌,這兩年他已經(jīng)將歌詞、旋律記得清清楚楚,常常放開嗓子練上一陣……可這時候的道爾吉,內(nèi)心里卻有些空嘮嘮的感覺。
他心里生平第一次有了這種說不清的惆悵感。當(dāng)這個每天都試圖教訓(xùn)自己、喜歡告狀、十分討厭的姐姐離家前抱著額吉失聲痛哭的時候,他開始疑惑了……當(dāng)哭紅眼的姐姐拉著他的手向他道歉并告訴他今后由他這個“男子漢”來肩負照料父母親重任、支撐這個家的時候,他瞬間感到了沉甸甸的責(zé)任和壓力。這時候再看姐姐時,才發(fā)現(xiàn)她是那樣的慈祥和順,而且是十分的可敬可愛!后悔自己做事太過魯莽草率,不該處處和她作對,不該經(jīng)常地惹姐姐和父母親生氣……不過,她的新家也在部落里,有事照樣找她。而且,以后找巴特爾哥哥更方便了!……道爾吉拿著啃剩下的骨頭拋向了空中,牧羊犬高高躍起穩(wěn)穩(wěn)地叼住了骨頭……
這時間,阿山昆都帶著媳婦云朵、兒子寶力都、桑格吉的孫子才層巴圖,也從天狼谷趕到了哈爾莫敦的巴特爾婚禮現(xiàn)場。
與阿山昆都一同前來的,還有克爾古提的摔跤勇士斯日古楞和他十六歲的兒子蘇博泰。斯日古楞是孟和的舅舅,蘇博泰是孟和的表弟。斯日古楞年輕時,曾兩次摘得“那達慕”大會摔跤比賽第一名的桂冠,騎馬射箭同樣一流。
孟和一見舅舅和表弟來到,那是高興得了不得,熱情相迎??伤谷展爬阋灰娒婢屠履榿斫逃?xùn)孟和這個外甥說:
“人家巴特爾現(xiàn)在娶了媳婦了。蘇博泰很快也要去博湖邊上的呼都克蘇木定親了,姑娘是呼都克十戶長諾爾布家的千金,和阿山昆都的媳婦同名,也叫云朵。可你小子就是不愿意成家,老想著自己耍得痛快。我這次來,就是準(zhǔn)備跟你額吉和阿爸商量一下,給你成家!我們克爾古提有一家的姑娘長得不錯,抽時間讓他們?nèi)タ纯丛僬f……”
“舅舅!我不急,我要等到趕走了阿古柏這些跑到草原上的惡狼,天下太平了,再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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