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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岐皇帝沉默良久,看向書房之外,仿佛看見了大岐如今繁榮昌盛的模樣,道:
“天命如此,大岐躲不過此劫。”
他緩緩地站起來,佝僂的身形逐漸筆直,分明不高,卻仿佛頂天立地!
一股渾厚如山岳的皇者氣息轟然爆發,籠罩了整個皇城。
無數宮人立刻朝著皇宮大殿方向跪下,修行者們,也肅然起敬,朝著這個方向行禮。
而司天監內,原本瘋瘋癲癲、胡言亂語、手舞足蹈的那個星官,也在這一刻忽然安靜了下來,顫顫巍巍地跪下。
大岐皇帝負手而立,沉聲道:
“但朕可以盡量,保全大岐子民,讓大部分人都活下來……”
他伸手向天空一抹,那天穹閃過一抹金光,接著恢復了平靜。
這看上去似乎沒有什么區別,但倘若天空再有任何異象,有人再抬頭,將不會看見任何不一樣的地方,而會直接略過。
皇帝出手,已然遮蔽了天機!
大岐的皇帝,竟有二品道岸境修為,是個實打實的圣人!
大岐王朝,是最后一個從上古萬國時代遺留下來的國家,也是如今唯一一個不依靠宗門,屹立于中域的龐大國度。
皇帝本身,便是最頂尖的修行者。
不依靠國運,也依舊橫壓諸多宗門!
“大岐有陛下,是大岐之幸!”
監正再度叩拜,又道:“臣方才隱約觀測到,這天上裂痕,或許是人為撕開,且位置大約在南方一個小村落,是否要派人去調查?”
他憂心道:“若是有人故意借此想顛覆我朝……此等歹毒之人,不可留之啊!”
大岐皇帝沉吟道:“可否一見其人?”
“可!”監正拿出了一個星盤,口中念念有詞,又挪移幾次,霎時星盤之上,便有一道虛影顯現。
這虛影中的景象,赫然正是那陳曠與奚夢泉所在的茅草屋。
可見二人一坐一站,是陳曠正在指導奚夢泉林琴。
監正指向那陳曠,厲聲道:“正是此人,引致禍端!”
但隨即,他再定睛一看-時,卻忽然愣住了,因為陳曠的修為竟然……只有辟海境!
這……這也太低了?!
監正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星盤,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算錯了。
一個辟海境,如何能做到開天之舉?!
莫非是天機被屏蔽,誤導他找錯了地方?
監正忍不住道:“陛下……”
皇帝似乎已經知道了他想說什么,看著畫面上的陳曠,搖了搖頭,道:
“他不屬于這里。”
“如今可知,你我、天下皆是那牽絲傀儡,天命要他來,便是注定要亡我大岐……怪不得他。”
“不是此刻,也總有一天,會讓我們看見那一幕。”
監正沉默了。
因為司天監如今正在研究一個穹天大陣,企圖通過天象,計算出往后一年的大岐種種命運,窺見未來。
倘若研究成功,他們或許真的有可能看見這天穹裂隙。
皇帝笑了笑:“此事你不必管了,去吧。”
監正行禮站起來:“是。”
他離開之后,皇帝道:“楊修賢。”
始終在門口等待的一個削瘦老太監轉身走了進來:“奴才在。”
大岐皇帝從自己的衣袖里,取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印鑒,上面唯有一個“岐”字,遞了出去。
“拿著。”
老太監大驚失色:“陛下!萬萬不可啊!”
這枚印鑒并非國璽,而是皇家的私印,來自上古時代的大岐皇室先祖,代表著大岐的開拓與傳承。
這先祖的名字里,便有一個“岐”字。
而對于皇室實力至上的大岐來說,這枚印鑒的意義,遠遠比國璽更加大!
皇帝笑起來,話語里卻帶著不容拒絕:“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是我最信得過的人。”
“從今天起,你就帶著它辭官回鄉養老吧。”
“等到合適的時候,你去一趟,將這印鑒交給那人。”
那老太監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嚴重已經滿含熱淚:“陛下……”
皇帝揮了揮手,老太監忍住心中悲慟,一步步地面前著皇帝后退,然后在書房外跪下三拜九叩,最后才離開。
大岐皇帝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
“圣人之壽尚有三千,而這天下之壽竟然已經不足三千載,我曾經還以為自己的感覺是錯的……希望這一步棋,能夠讓我大岐得續。”
……
陳曠就此算是隱居在這沒什么人住的小村莊內,逐漸了解到了奚夢泉如今的境況。
這村子幾年前就差不多荒廢了,只剩下幾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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