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下,她是真的不能冷靜了。 她在夢境那么多次的輪回當(dāng)中,也沒有發(fā)現(xiàn)過姜無涯此人的蹤跡,但卻見過一個疑似奚夢泉的中年樂師。 那人的長相,和姜無涯完全不同,氣質(zhì)脫俗……額,當(dāng)然,也可能是后來蘇懷嬴加的濾鏡,但就算是其本人,也絕對算不上丑。 但姜無涯,卻是個人見了都會覺得不堪入目。 陳曠搖搖頭,道:“我也不確定,到底姜無涯就是他的化身,還是他僅僅在剛才的夢里,假借了姜無涯的形象,但……” “至少方才和我們對話的那個人,沒有差錯的話,就是奚夢泉本人。” 陳曠可是實實在在跟著奚夢泉學(xué)了三年的琴,朝夕相處,吃喝拉撒都在一處。 除了長相以外,陳曠對于奚夢泉的熟悉,幾乎是能靠腳步聲辨認(rèn)出后者的程度。 就算這三年對于奚夢泉幾千年的漫長歲月而言,短暫到幾乎像是不存在一樣。 但恰恰因為時間短暫,奚夢泉本身的性格習(xí)慣會在之后十年里發(fā)生改變的概率才極低。 而也正是因為陳曠沒有見過奚夢泉的長相,他反而能排除掉外表帶來的影響,接觸到本質(zhì)。 奚夢泉這家伙,從已知的行為來看,與其說是“樂圣”,不如說是“樂圣”……根本就是一個純純樂子人。 做事似乎完全沒有目的,但又隱約像是在算計一些別人無法觸及的層次。 陳曠傾向于奚夢泉在這個夢里假借了姜無涯的樣貌身份。 張智周挑了挑眉,問道:“你對此……好像很確定?可以問問為什么嗎?” 陳曠沉吟一瞬,點了點頭,道: “倒也沒什么不可說的,那滄浪評也差不多把我的身世給扒干凈了。” “我當(dāng)年還是凡人的時候,家中因為大旱饑荒,將我賣給了一個路過的樂師當(dāng)學(xué)徒。” “我跟著這樂師學(xué)了三年的琴,然后才被轉(zhuǎn)手賣進(jìn)皇宮當(dāng)中,成了梁國的宮廷樂師。” 張智周立刻懂了,道:“這路過的樂師,便是那‘樂圣’奚夢泉?” 陳曠點了點頭,道: “換而言之,若是奚夢泉愿意承認(rèn)的話……我應(yīng)當(dāng)可以算是‘樂圣’弟子。” “此前那在武圣面前助我一戰(zhàn)的鯤鵬,正是我的師兄。” 張智周嘖嘖稱奇:“我還當(dāng)哪里蹦出來的如此厲害的天驕人物,原來跟腳竟然如此恐怖。” “‘樂圣’弟子,這名號報出去,就算是‘武圣’,也得給幾分面子啊。” 陳曠撇了撇嘴,無語地道:“若是那么簡單,我怎么可能還會是現(xiàn)在這個境地?” 問題就是,這奚夢泉行蹤不定,來無影去無蹤,近幾百年都沒人知道他的確切所在位置。 陳曠自稱“樂圣”弟子,那也得有點證據(jù),否則這種事情誰會相信? 甚至,陳曠覺得,以奚夢泉這人的性格,就算陳曠當(dāng)著他的面,指認(rèn)他是自己的師父,奚夢泉都有可能不承認(rèn)! 這人的尿性……深不可測! 蘇懷嬴心里卻有點沉重,若是假借身份都還好說,可若姜無涯是奚夢泉的化身……那梁國這個局,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不僅又是一個目的不明的圣人入場,而且此前“姜無涯”口中所說的那些,也可能根本不是真相! 張智周又問道:“那他找伱說了什么?” 陳曠如實陳述了一遍,然后道:“我可以確定,他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最好盡快回梁國,此刻周國應(yīng)該正派人在梁國各處尋定龍脈進(jìn)行鎮(zhèn)壓布置。” “若是‘永生鎖’這陣法成功設(shè)立,只怕梁國就真的要毀于一旦,再無復(fù)興就會了。” 張智周看向陳曠,卻搖了搖頭:“我認(rèn)為這倒不是要緊的,如你所言,這陣法的最終目標(biāo),是梁國的國運。” “而國運現(xiàn)在,在你身上。” “不幸的是,你已經(jīng)將自己吞下長生藥的消息暴露了出去。” “姬承天在陽國朝廷皇宮當(dāng)中的眼線并不少,很快他應(yīng)該就能知道這個消息了,屆時,他肯定會派人來追殺你。” 陳曠也很無奈。 一直以來,或許是因為自信有“永生鎖”墊底的緣故,姬承天其實對于長生藥的需求似乎也漸漸地不再那么強烈。 追殺他的人,此前一直是武圣閣占大頭。 周國雖然沒有撤下通緝,但力度卻并不大,三劫宗,周國皇室的人,都沒有出現(xiàn)過。 然而這一次,陳曠不僅是人形長生藥,還是“永生鎖”的陣眼! 姬承天一旦知道這個消息……那追殺的力度,只怕比起此前的武圣閣,只強不弱。 蘇懷嬴點了點頭,也道:“他說得對,只要你不被抓住,就算梁國的龍脈被全部找到,姬承天也沒有辦法啟動‘永生鎖’。” 陳曠長出一口氣,聳了聳肩: “那我也只能繼續(xù)逃了。” 張智周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了一把扇子,在手上敲了敲,沉聲搖頭道: “姬承天真要出手,你逃不掉。” 陳曠心里一沉。 張智周幾乎是一路見證他從梁國逃出去的,也知道陳曠在武圣手中都假死脫身的事情,明確知道陳曠的實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