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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死笑了笑,將斗笠下壓了一些,往旁邊挪了兩步,讓開了一些,方便陳曠幾人上船。
他這段時間不見蹤影,但對于岸上發生的事情倒是了如指掌。
“哪里能讓師兄久等,何況我本來也沒有留在陳家的意思?!?br>
陳曠一邊說著,一邊扶著楚文若的胳膊,讓她和小公主先上船。
青厝和沈眉南隨后接連輕盈敏捷地跳上船舷。
陳曠最后上去,問死竹蒿一撐岸邊,小舟便往前劃入了霧中。
原本水面上清清楚楚,這霧氣憑空出現,將整艘船包圍在里面,船只穿行其中,看不清兩岸景色,霎那間變幻莫測,然而人在舟中卻如履平地,并沒有感覺到速度的變化。
楚文若睜大了眼睛,有些驚奇。
她隱約知道陳曠這個師兄的身份不簡單,但光是這一手,便已經很是不凡。
她看向了問死,帶著女兒行了個禮,道:“多謝前輩相助。”
蘇懷嬴也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但因為短手短腳,顯得笨拙可愛。
問死虛扶了一下:“梁國夫人不必多禮,師兄幫襯師弟,不過是分內之事?!?br>
楚文若轉頭看了看陳曠,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道:“可否請教,尊師是……?”
她此前從未聽聞陳曠居然有一個師父,還有一個修為高深的師兄,不過現在知道了,反而又覺得很合理。
要是沒有一個厲害的師父,陳曠又怎么會那么厲害?
若是自學成才,也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需知,就算是沈星燭,也是拜在了玄神道門的地靈真君門下學習,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聞言,旁邊的沈眉南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陳曠皮笑肉不笑:“一個無賴。”
問死則悠悠道:“一個老匹夫。”
兩人對視一眼,隨后哈哈大笑起來。
楚文若和沈眉南一頭霧水。
蘇懷嬴倒是瞇起了眼睛,心里若有所思。
無賴……老匹夫……
在幻境當中,她曾在某個輪回當中,遇見過一個奇怪的無名樂師。
這樂師外表年紀其實并不算大,大約在三十歲上下,但只要看到他,卻不會覺得他很年輕,反而會下意識覺得他應該就是一個“老者”。
而這樂師,恰恰是個有些吊兒郎當的模樣,符合無賴的描述。
正是這個無名樂師,告訴了她,關于陳曠身下影子異樣的事情。
后來她向陳曠說這件事的時候,陳曠的表情很古怪,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恍然之感。
也就是說,陳曠是認識這無名樂師的。
同樣是樂師……這個無名樂師,很可能正是陳曠的師父!
不過,為什么陳曠似乎并不太樂意承認這無名樂師的樣子?
蘇懷嬴心中暗暗奇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似乎連這位沒見過的陳曠師兄,都并不待見他們兩個的師父,而且對其身份避而不談。
說明,這個師父很可能有問題。
沈眉南郁悶地坐在船舷上,雙手托腮,鼓起了腮幫子,一臉的不樂意。
她倒是習慣了在陳曠這兒得不到答案的情況。
因此,她郁悶的其實并不是這一點。
而是……
少女又將目光轉了一圈,默默數著,一個,兩個……一個兩個的。哼。
她心里哼了一聲,換了個姿勢抱住膝蓋,更加郁悶。
但沒想到,陳曠卻主動坐到了她身邊。
沈眉南一愣,還沒來得及驚喜,就聽見陳曠對她說道:
“先到江寧郡??浚蚣业娜藭谀抢锏戎幽恪!?br>
沈眉南的表情一滯,呆呆地看著陳曠。
陳曠笑著問道:“怎么?不舍得走了?”
沈眉南委屈道:“你答應了要保護我的。”
陳曠道:“是啊?!?br>
他聳了聳肩:“越往前走,就越是危險,之前我要面對的敵人都是什么水平你也看見了,正好沈家的人已經到了,我答應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br>
陳曠看著她道:“玩也玩夠了,也該回去了。”
沈眉南沉默下來,眉毛都耷拉了下來,抿了抿唇,良久,低聲道:“知道啦……”
很久沒有說話的沈星燭,忽然開口道:“我勸了那么多天,搬出父親母親都沒用,他一說伱就聽?”
沈眉南眉毛頓時豎起來,抓著長命鎖一頓搖晃,哼道:“我就喜歡聽他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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