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先生在做什么?”張靜春看著林佛手蹲下身,隔著帕子,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拔起一株草。 奇異的是,這株草一離開泥土,植株上開著的藍色小花立刻凋謝,花瓣融進白雪里,很快便消失了,而失去了花朵的植株則是立刻枯萎,被林佛手小心翼翼地裝進了一個木盒里頭。 “這是怎么回事?”張靜春大為震驚,伸手就要去碰木匣里的小草,卻被林佛手毫不客氣地一掌拍開。 “你懂什么!這可不是一般的雜草,而是一株奇花,活死人、肉白骨的說法有些夸大,但若是把這株草揉碎了,敷在傷口上,哪怕已經看見白骨,也能很快好轉?!? “真有這么神奇嗎?”張靜春露出驚喜的目光,像是盯著稀世珍寶一樣,盯著林佛手匣子里的奇草。 有了這個,不知道能讓多少受傷的士兵撿回性命。 “別說廢話了,趕緊的,照著我的方法多找幾株,裝進匣子里頭。” “好。”張靜春連忙點頭,幫著林佛手一起拔草。 此時的沈云綰還不知道,她苦心留下的記號都已經慘遭了林佛手的“毒手”。 雪山上的一間茅屋內,林佛手和張靜春冒雪上山,抵達之后,兩個人身上都被雪水打濕了。 “師父,您終于回來了。”一個女子快步上前迎接,雖然一身粗布衣衫,能是難掩其麗色。 但這女子美則美矣,肌膚并不白皙,而是呈現出一種蜜色的光澤,高鼻深目,一雙眼睛像是草原上的黑瑪瑙,與大魏人的相貌有著明顯的區別。 林佛手雖然堅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這北蠻女子自從拜自己為師后,對自己一直都是恭敬有加,而且這次太子殿下身陷險境,九死一生,也多虧烏麗雅前來相救。 哪怕對北蠻人深惡痛絕,對著烏麗雅,林佛手也很難擺臉色。 “回來了,公子醒來了沒有?” “師父,齊公子中途醒來了一次,我按照您的吩咐給齊公子喂了藥,他很快又睡著了?!? “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绷址鹗贮c了點頭。 “徒兒的命都是師父救的,這點小事哪里敢說辛苦?!睘觖愌女敵鯋杭怖p身,如果不是林佛手出手,早就魂歸西天了。 因此,明知道這位齊公子身份可疑,但當林佛手帶人求上門后,烏麗雅半分都沒有猶豫,甚至還連住所都提供了。 “一碼歸一碼,你身份尊貴,如今讓你做這些婢女做的事,委屈你了。” 林佛手人老成精,他發現,烏麗雅這幾天為了照顧太子殿下幾乎衣不解帶,除了吃飯、解手,便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若是只為自己的囑托,何必做到這種地步。 只可惜,先不說以太子殿下的身份,絕不可能納一個異族為妾,遠在京城,可還有一位太子妃娘娘呢。 太子殿下對太子妃情深一片,眼里又怎么能裝下其他女子呢! 烏麗雅的這一顆芳心注定要錯付了,與其日后換來一場心碎,不如懸崖勒馬。 然而,林佛手的方式太委婉了。 烏麗雅根本就沒有聽出來。 她垂頭,看著男子沉睡中依然不減半分俊美的面龐,微蹙的劍眉讓他平添了幾分脆弱,仿佛有著一縷化不開的愁緒,烏麗雅的一顆心又酸又軟。 她癡癡道:“也不知道齊公子何時才能醒來?” 若是他醒來以后,得知他昏迷的這幾日,都是自己衣不解帶地照顧,會不會對自己也生出好感呢? 大魏人不是有句話: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自己也算是他的半個救命恩人。 想到這里,烏麗雅臉頰微紅。 林佛手大呼不妙,要不是自己需要出門尋找藥材,但自己一個老翁路上太危險了,需要張靜春保護,自己也不會把太子殿下丟給烏麗雅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