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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心蘭現(xiàn)在就如同一只喪失理智的野獸，一雙盯著陳文杰的眼睛只剩下恨意。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動手了？是不是陳令昂那個小畜生？不對，他的手是怎么伸到軍中去的？難道陳語堂也知情？”

    衛(wèi)心蘭的腦子從未像這一刻般轉(zhuǎn)得這么快。

    陳文杰并未察覺到危險的迫近，笑得得意又猖狂。

    “哈哈，陳令昂的手當(dāng)然伸不了這么長。他只要負(fù)責(zé)執(zhí)行，剩下的……自然有宸王殿下出面。”

    “宸王？”這個答案實在出乎衛(wèi)心蘭的意料。

    她心中一緊，不由追問道：“宸王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文理就不是他的表哥嗎？”

    “笑話。在宸王眼中，沒有表哥，只有臣子。要怪就怪你把陳文理生得太蠢了。他身為臣子,老是對宸王指手畫腳，當(dāng)然會礙了宸王的眼。宸王要的是一條對他忠心耿耿的狗。”

    “所以，你為了虛無縹緲的世子之位，就聯(lián)合外人朝著自己的胞兄下手！畜生，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畜生！”

    衛(wèi)心蘭此刻方知什么才是錐心之痛。

    “就算我是畜生，你現(xiàn)在還不是要求著我……”陳文杰咧開嘴，露出陰森森的笑容，“娘，你可就剩我一個兒子了！”

    這就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衛(wèi)心蘭心頭的軟弱消失殆盡，她深深地看了陳文杰一眼,踉蹌著走出了房門。

    ……

    碧梧院內(nèi)，沈云綰正陪著淮安大長公主喝茶，忽然一個婢女行色匆匆地走

    進了花廳，附在大長公主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只見淮安大長公主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凝重了起來，一抹冷意自她眼中蔓延，凝結(jié)成了難以忽視的殺意。

    “心蘭呢？讓她來見本宮，她要是拿不定主意，這個主意本宮幫她拿！”

    淮安大長公主話音方落，只聽婢女一聲通報，衛(wèi)心蘭眼睛紅紅地走進了屋里。

    “母親，女兒想好了,生死有命，文杰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就讓他聽從天命吧?！?

    衛(wèi)心蘭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

    淮安大長公主聽了卻冷笑一聲：“這種能朝著同胞兄長下手的畜生，你還繼續(xù)讓他作威作福？”

    衛(wèi)心蘭聞言，立刻朝沈云綰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雖然知道，這府里的事情只要是母親想知道的，就不可能瞞過她。可母親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說出這種話？

    然而，沈云綰像是沒有看到衛(wèi)心蘭的眼神般，慢條斯理地拈起一塊玫瑰糕，用帕子托著，吃相優(yōu)雅、斯文，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美人畫兒。

    “你且不必去看云綰。本宮問你，你的親生兒子被人害死了，你就這么認(rèn)了？”

    當(dāng)初淮安大長公主以為是謹(jǐn)王一系動的手，多番運作，讓謹(jǐn)王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如今才知道找錯了仇家。

    “母親，每次我在陳語堂那里受了委屈，都是文理安慰我，幫我在他父親面前撐腰，這世上，除了您和父親真心對我，就只有這個兒子心疼我。”

    衛(wèi)心蘭用帕

    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我若是讓他枉死，我還配做他的母親嗎？若是放過那些人，我兒九泉之下怎么瞑目？！”

    “哦，那你打算如何做？”

    淮安大長公主淡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壓根就沒指望衛(wèi)氏能夠立起來。

    “母親，此去嶺南路途遙遠，陳令昂若是死在路上也沒什么奇怪的。至于宸王……”

    衛(wèi)心蘭突然跪倒在地，目光乞求地望向淮安大長公主：“女兒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女兒力量渺小，沒有能力找他報仇……求母親疼女兒一回，幫女兒討回公道！”

    “當(dāng)年若是沒有衛(wèi)家鼎力相助，他蕭君澤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既然是他們陳家忘恩負(fù)義在先，衛(wèi)家自當(dāng)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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