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國公看著淮安大長公主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才發現自己說了一句蠢話。 “殿下。語堂不敢隱瞞,這筆銀子,原是揚州知府沈紹琪孝敬給宸王殿下的。只是宸王殿下不方便出面,才由我過了一遍手,不想,全都被她嚷嚷出來。當時闔府下人都在,人多嘴雜,若是傳出去,小婿不敢想,陳家會有什么下場!” “你這話也就騙騙一般的蠢人。你是宸王殿下的舅舅,這錢財進了你的口袋,最后歸屬到哪,不是一目了然?” 淮安大長公主伸出雙手,眼神盯著涂了大紅蔻丹的指甲,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聽心蘭說,沈紹琪每年孝敬你三十萬兩銀子?這進了宸王府的,頂多二十萬,本宮可有說錯?” “殿下,小婿絕不敢……” “行了,難道要讓本宮把宸王請來和你當面對質嗎?”陳家早些年是什么底子,沒有人比淮安大長公主更清楚。 這些年陳家金莼玉粒地吃著,金奴銀婢地使著,就連陳令昂一個庶子都是前呼后擁,難道就靠陳語堂的那點俸祿? 沈紹琪孝敬的這些銀子,頂多算冰山一角。 陳國公聞言立刻啞了火。 他是了解自己的外甥的。 若是讓宸王殿下得知自己這個做舅舅的中飽私囊,宸王表面不會說什么,背地里絕不可能饒過自己。 就算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不會對自己動手,也會暗中忌恨自己! 想到這里,陳國公心中一寒, 連忙跟淮安大長公主求情:“小婿已經知錯,懇請殿下高抬貴手……” 淮安大長公主神情不耐地擺了擺手,見狀,陳語堂不由噤聲。 “別人的事,本宮懶怠去管,還是趕緊把休書簽了,本宮的耳根也好落個清凈。” “母親!” 衛氏跺了跺腳,幾十歲的人,卻做出這種小女兒之態,簡直讓大長公主沒眼看。 “多大的人了,還喬張做致的,再敢多嘴一句,以后隨你去哪兒,都不要再登本宮的門。” 淮安大長公主甚至連眼皮都沒抬,就讓衛氏不敢再鬧下去了。 她也知道母親一向是說到做到的。 衛氏囁嚅道:“母親,女兒不敢了。” 按下了女兒,淮安大長公主將目光投到了陳國公身上,目光中的威嚴令陳國公不敢與之對視。 “本宮的話,你聽不懂?” 陳國公頭皮一麻,忍不住道:“殿下,請容小婿再想想。” “本宮乏了,你慢慢想。” 淮安大長公主端起茶。 見狀,林女官強行將陳國公扶起。 “國公爺,奴婢送您離開,您何時想明白了,何時再來找奴婢把休書簽了。” “林女官,我……” 陳國公如今騎虎難下,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到了衛氏身上,卻見對方倏地撇過頭,竟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陳國公只好站起身,卻見淮安大長公主已經繞過屏風,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陳國公臉色訕訕,剛要離開,卻聽林女官在他耳邊提醒:“國公 爺不要忘了你的劍。” 陳國公腳步一僵,回頭撿起劍,悻悻而去。 …… “母親,陳語堂是不是后悔了?”衛氏湊到淮安大長公主身邊,期期艾艾地問。 “本宮問你,是誰護著你逃出國公府的?” 大長公主突然的一句疑問讓衛氏愣了愣。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沈云綰。 “母親,就是這個丫頭帶著女兒逃出來的。” 衛氏這才想起還沒有問過沈云綰的名字。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在哪一處當值?” 沈云綰沒想到自己會被衛氏點名。 她使勁縮著腦袋,低聲說:“奴婢叫彩兒,日常負責在園子里頭澆花。” “我以前怎么沒有見過你?”衛氏翻遍了腦海,仍是沒有找到與這張臉相關的記憶。 沈云綰此刻已經不敢去看淮安大長公主的眼神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