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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無匹的法力涌動。
璀璨神圣的金色光華,自九天之上,籠罩而下,覆蓋整個滄溟山脈。
此時此刻。
正匯聚在炎魔塔前,觀看試煉的全體滄溟門人,驚訝的發現——
在這股更強大的投影力量的覆蓋下,
那極目水鏡竟然完全失去了功效!
徹底失去了塔內的視野!
而取而代之,映入數萬滄溟門人眼簾的.
是一個陌生少年郎的記憶畫面!
并且,那畫面由一開始的支離破碎,逐漸變得清晰,構成了一副完整的動態圖景.
炎魔塔內。
塔頂。
“蕭辰!你這這是什么法寶?竟然覆蓋了極目水鏡的法力?”
岑星兒抬頭看著天幕畫面中的少年郎,一臉的震撼之色!
只見這少年約莫十二三歲,年齡比她還要小!
不知為什么。
明明不認識他。
但對方卻給她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感!
“哈哈哈哈哈!”
“此鏡乃是極品靈寶「玲瓏寶鏡」!比那中品靈器「極目水鏡」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自然能輕松壓制后者!”
蕭辰冷笑一聲,看向一臉警惕,緊抱著神機箱的岑星兒,
“岑星兒,你不必緊張。”
“那盒子里裝著的是什么,我蕭辰已經沒有半分興趣了!”
“比起讓那魔頭,肉身毀滅,我蕭辰更想讓他,神魂俱滅,人神共憤,九洲四海共亟之!”
聽了這話。
岑星兒美眸一滯,倒吸了一口涼氣。
聽這家伙的意思.
難道天幕上呈現的
是主人的記憶?
此刻。
正在第三層的澹臺鈴音,聶錚亦是發現了異動。
一臉愕然的看著天幕上的畫面。
“這少年的樣子,好熟悉.”
澹臺鈴音一雙柔媚的美眸瞪得溜圓,滿是震駭之色,“難道是那個男人!?”
“不,不對.”
“雖說輪廓很相似,兩人俱是極英挺的長相,但這少年的氣質,清雋陽光,渾然不似那個男人的陰鷙霸道!”
“澹臺師姐,看樣子,咱們已經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系,現在應該怎么辦?”
一旁的修羅殿大弟子,聶錚有些驚惶道。
“什么都不必做,待在原地即可。”
澹臺鈴音道:“極目水鏡失效,呈現出這奇怪的畫面,此刻,外面的師長們,定然發現了異動,他們會出手的。”
“澹臺師姐,說得有理。”
“這塔內的兇獸邪魂,早已被清空,咱們待在這,確實也沒有危險。”
聶錚抬頭看向天幕上的畫面,“雖不知這突如其來的畫面,是什么情況,但咱們索性當看話本了。”
炎魔塔,天魔廣場上。
數萬滄溟門人,包括端坐上方的百位長老、宗主葉紅衣在內,目光一齊看向天幕上的畫面。
眼神中,俱是震驚之色!
“這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莫非塔內出現了異變!?”
“極目水鏡法力被屏蔽!出現了這等奇怪的畫面,恐怕,不止是異變這么簡單!”
“據說炎魔塔塔頂,封印著黑炎魔神的一縷殘魂,會不會是那位恐怖的太古魔神復蘇了?”
現場弟子一片戰栗。
就在這時,宗務院首席長老,聶永站了出來:
“諸君莫慌!方才澹臺護法,已通過傳音玉碟,報了平安!所有試煉者,情況安好!”
“至于極目水鏡的情況只是技術性調整!稍后便會修復!”
實際上,包括聶永在內的眾位長老,腦子里也是一片漿糊!
他們不確定,這水鏡到底被什么強大力量覆蓋,從而出現了這莫名其妙的畫面!
而強行撕開結界,闖入炎魔塔,說不得會引起塔體震蕩!
而如今塔內弟子,又一切安好。
索性暫時觀望,看他一場大戲!
看看這天幕上出現的,到底是哪位神秘大佬的記憶!
另一側。
修羅殿席位。
“娘子你怎么看?”
任千帆喉頭滾動,亦是有些震驚。
“我能怎么看?我用眼睛看。”
韓錦娘美眸厭惡的瞥了對方一眼,隨后亦是察覺了什么。
“真是奇怪。”
“這畫面中少年的樣貌,怎么跟那壞男人,有幾分相似?”
她喃喃自語著,一雙美麗的鳳眸,不自覺的看向隔壁的幽羅殿。
然而,一番搜尋之下,卻并沒見到那個壞男人的身影!
「誒?這家伙怎么開溜了?」
與此同時。
陰癸殿席位上。
豐腴嫵媚的繡面圣姑,坐直了身子,震驚的看向天幕之上,呈現出的記憶畫面。
“真沒想到,能在今時今日,再見到,那個時候的他.”
花月蓉喃喃說著,眼眶竟是有些泛紅。
在內心強烈無法遏制的思戀下。
她甚至癡癡的探出了手,想要觸碰畫面中,少年干凈俊秀的臉龐。
“小姐.不對,殿主,如今看來,蕭辰那小子應當是成功獲取了白青凌的記憶,只不過”
一旁的周執事亦是神色疑惑,“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將極目水鏡的法力屏蔽,將這段記憶,公之于眾!所以.”
“咱們需要做些什么嗎?”
花月蓉將眼淚忍了回去,冷冷的道:“咱們不必知道蕭辰到底做了什么,或者這小子背后藏著什么人。”
“反正,出了這炎魔塔,便是此子的死期。”
“至于現在.”
看著天幕上,少年的臉龐,越來越清晰,花月蓉心中一痛,咬了咬牙唇,道:
“咱們什么都不必做!坐看那惡賊,屠殺同門,欺師滅祖的過往,被揭露于世,受萬世唾棄!”
此刻。
各自出于不同的心理。
天魔廣場上,數萬道目光,一齊看向天幕上的畫面。
只見那,疑似為某人記憶碎片的畫面,終于定格在一幕固定的場景下。
那是一片白雪皚皚的密林。
一名美艷婦人,手牽著那名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雪地上,倉惶狂奔,似乎在躲避仇家的追殺。
從雪地上,深深淺淺的腳印,以及婦人的蹣跚身姿可以看出。
她已然身受重傷!
終于。
撲。
婦人身形一矮,一個踉蹌,墜入了雪地之中!
“娘!娘伱怎么了!?”
少年一臉焦急,趕緊上前,將母親扶起。
“孩兒.”
婦人嘴角溢出鮮血,一張妝容精致,氣質極佳的俏臉,瞬間變得煞白,“娘親快不成了,你.你獨自逃命去吧。”
“不!娘親跟孩兒一起走!娘親你不會有事的!孩兒……離不開娘親!”
似乎也是察覺到母親氣息愈發微弱,少年緊緊摟住了她,眼淚在眼眶打轉。
“孩子不許哭。”
“你身負先天無相魔軀,注定是成為一方主宰的存在!”
“既然中洲這些正道偽君子,容不下你,你便去東土!”
“去投靠一個強大的魔門!這樣.他們便不敢追殺你了!”
“知道了!?孩子!”
或許是自知大限已到,婦人艱難地探出雙手,不舍的反復輕撫著少年的臉龐。
“不!要走娘親跟孩兒一起走!若是娘親不在了孩兒活著也沒意思了!”
少年忍住眼淚,一臉堅毅的道。
“不,不。”
婦人連連搖頭,氣若游絲道:“以后不許說這般喪氣認命的蠢話!知道么!”
“你父親!白天麟!大周皇朝司天監監正,真武劍宗外門首席,乃是當代人杰!”
“他為了保住你,丟官棄爵,與家族斷絕關系,被「真武劍宗」「縹緲云宮」「金檀法寺」三大正宗的偽君子圍攻,力竭而死!”
“你母親,我,林嫣然!大楚皇朝長公主,為了我的孩子,不惜忤逆父皇,與整個皇族作對!在被皇兄暗算投毒的情況下,以一人之力,斬殺三百皇家筑基修士!”
“而你,我的孩子,你是此方世界,真正的天命主宰!”
說到最后,婦人血氣上涌,又是一蓬淋漓的鮮血,自口中噴涌而出。
“娘親身中七日絕命散,如今已是第七日,已是活不成了.”
“但是,孩子,你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明白么!”
“快、快答應答應娘親”
說完最后四個字。
她美眸緩緩閉上,停留在愛子臉頰上的雙手,亦是宛如垂敗的枝條般,變得枯黃,無力的落下。
“娘親,孩兒答應你。”
“孩兒一定會活下去,好好得活”
少年點了點頭,緊抱著母親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
那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究沒有落下。
因為母親說過。
他身負曠世魔體。
而魔,是不應該流淚的。
接下來,宛如水幕之上,泛起波紋,畫面再次變幻。
飛雪漫天。
天地之間,一片蒼茫素凈。
密林深處的荒丘之上。
衣衫襤褸,皮膚蒼白的瘦削少年,對著親自蓋好的,母親的墳塋,磕頭跪拜。
而后,他拿出了一張寫著《東土地理志》的羊皮卷地圖,頭也不回的向東而去。
“白家后人!先天無相魔體!這畫面中的少年便是白殿主本人無疑!”
“不對啊!我雖不是幽羅殿弟子,卻是白殿主的忠實擁躉!他的真名,好似只有白青凌這一個!而那婦人,卻喚少年為楓兒!”
“你這個假擁躉!“青凌”是白殿主后面遇到的師尊,邪藥師為他取的道號!他的真名無人知曉!”
“如此看來,幾乎是實錘了!這天幕上出現的畫面正是青凌魔尊的幼年記憶!”
“不過話說回來.白殿主人呢?”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反應過來。
現場數萬人這才發現——
畫面中的主角,那位如日中天的滄溟教父,幽羅殿之主,已經不見了蹤影!
天幕上的畫面。仍在繼續放映。
看著少年頂著滿天飛雪,一路東去的孤單背影。
全場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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