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春節(jié)剛過，寧夏邊境又發(fā)生了幾次韃靼入侵的事件。

    雖然每次規(guī)模都不大，卻讓大明邊軍焦頭爛額，尤其如今負責(zé)寧夏防區(qū)的是張懋，再加上他內(nèi)心積壓了很多對留守西北的不滿，導(dǎo)致在這次的防御戰(zhàn)事中，他幾次先好好表現(xiàn)，都鎩羽而歸。

    這天張懋正親自帶兵從花馬池出來，本是想要往寧夏中衛(wèi)的方向去，卻還沒等走出兩天，就聽說韃靼人已經(jīng)撤軍。

    他只能罵罵咧咧帶著兵馬回花馬池。

    晚上駐扎之后，因為距離花馬池還有一天多的行程，張懋有些急促想要連夜行軍回去，卻被鐘德才給勸住。

    “咋回事？這軍中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張懋略帶不滿。

    他雖身為大明的國公，但在軍中不能做到令行禁止，甚至連鐘德才這樣沒有品階的幕僚，很多時候都比他有話語權(quán)。

    最開始時，將士們也并沒察覺到張懋的無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現(xiàn)在軍中上下也知道了，原來這就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主兒，要跟著他打勝仗建功立業(yè)，還是比較扯淡的。

    鐘德才道：“公爺，行軍不急于一時，再說這方圓幾百里，都已不見韃靼人的蹤影。如果太著急撤回去，反倒會被人攻訐……您忘了曾經(jīng)的陳涼酒了？”

    張懋皺眉道：“倒也是，有人說平江伯他逃跑的時候，一天能行二百里。”

    “可不就是？”鐘德才道，“這行軍最忌諱的就是，在行進中拖延，卻在撤兵時迅速的。”

    張懋本來還憋著一肚子火，聽到這話，他心情稍微釋然，進到帳篷內(nèi)，看著已經(jīng)為他準備好的洗腳水，他道：“把飯食端進來。”

    鐘德才道：“公爺，還正在埋灶中，這飯可能要等一些時候才能上。”

    “真是不知道抓緊。”張懋坐下來，一臉喪氣道，“京城有消息了嗎？吾兒他……的爵位如何？朝廷到底是如何認定的？”

    從頭年初冬時官山一戰(zhàn)結(jié)束之后，張懋就期盼著朝廷能給張銳加官進爵，這算是跟他老張家有利益相關(guān)的事情。

    鐘德才嘆道：“或是因為小公爺本就是要繼承您爵位的，導(dǎo)致朝廷到現(xiàn)在也沒說重視這件事。倒是聽說，那平虜伯，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晉升為平虜侯了！此戰(zhàn)以平虜伯為先，所以他的爵位，這就……給定下來了。”

    “這不是欺負人嗎？”張懋怒從心起，差點想去砍人。

    鐘德才趕緊勸說道：“公爺，您稍安勿躁啊，雖然您不服，但道理就是這道理。您想啊，那路人馬本就是從大同過來的，您也沒派出兵馬協(xié)同，甚至他們還是違背您的命令出兵的，令郎也只是恰逢豈會而已，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看在小公爺是您的公子，或許朝廷都沒打算給他記功。”

    張懋老臉帶著幾分羞惱。

    自己沒立功，還滯留西北，連兒子的功勞，自己都沒法去爭取，讓他覺得憋屈。

    “不過呢。”鐘德才話鋒一轉(zhuǎn)道，“從京城傳來個挺好的消息，說是令孫，也就是張侖公子，已隨著兵馬往遼東去，有建功立業(yè)的機會。”

    張懋琢磨了一下，問道：“那豈不是說，我張家三代長子長孫，都不在京師了？這是……”

    鐘德才也沒想到張懋的思路如此清奇，問道：“這有何不妥嗎？”

    張懋道：“若在一軍之中，老夫會更擔(dān)心，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至于……之前給吾兒去的信，他回復(fù)了嗎？”

    “沒有。”鐘德才道，“至少到現(xiàn)在還沒收到。可能是……因為什么事耽擱了吧。”

    張懋氣得一拍大腿道：“他有什么事，比回復(fù)他父親還重要？他人在大同，難道就不顧為父的期許了？莫非是被王伯安那小子收買了？王伯安也是狡詐，他借用馬儀和他的幾千兵馬，就連吾兒他都給收買了？”

    鐘德才看張老頭這架式，登時知道這老頭現(xiàn)在看啥都不順眼。

    他悻悻然沒回復(fù)。

    “今晚休整，明日一早就回花馬池，老夫出來之后腳又磨出泡來了，回去之后，這次再不要為那一點風(fēng)吹草動而大動干戈，哪怕是巡察御史無事生非，老夫也堅決不加理會！”

    “是，是。”

    ……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