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陳寬道：“陛下息怒。”

    反正你們參劾張周，讓別人認(rèn)為你們是錚臣，已經(jīng)獲得名利上的好處，現(xiàn)在把你們下詔獄，更成全你們不畏權(quán)貴的清名……難道你們還想絲毫不損失的？

    被下詔獄，挨皮肉之苦，甚至把小命都丟了，那就是你們?yōu)榱饲迕袚?dān)的代價(jià)。

    對張周很不屑，可也不親自去參劾，還是挑唆別的言官來參劾。

    “賓之，大可不必。”劉健道。

    “對。”劉健道，“馬上要到壬戌年了，在這之前，把事給定下，非要把事拖到來年？給陛下上的奏疏中，也提兩句此事，你我也可以承認(rèn)有過錯，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吧。”

    如果像歷史上那些權(quán)臣一樣，徹底不要臉，那自己日子過得可就不再太滋潤。

    像以前謝遷那樣正大光明去命令言官的情況，其實(shí)也是一去不復(fù)返。

    劉瑾出手狠辣，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李東陽都要唯唯諾諾做人，把劉瑾當(dāng)祖宗一樣供著……可現(xiàn)在正因?yàn)樗麖堉苁莻€文人，大概連文官都覺得他不至于會殘害同僚，才會這么針鋒相對。

    除夕日。

    海港新城內(nèi)一片熱鬧喜慶的模樣，無論什么工地，當(dāng)天都是休息的，不過很多人也都留在工坊內(nèi)沒有回去，因?yàn)楫?dāng)天會有很多慶祝的節(jié)目，張周作為城主，更是拿出豐厚的報(bào)酬給一座城的人。

    劉健站起身來，面色顯得很遺憾道：“不是不想幫，實(shí)在是陛下態(tài)度決絕，只怕陛下為了相護(hù)于張秉寬，連最基本的情理法度都不顧了，這會說多錯多，既然于喬在做事上的確有欠周詳?shù)牡胤剑灰鼙Ｗ∷拿呐率橇麟x一些，我等給他一定的相護(hù)，他的子孫也必定能得到妥善的安置。”

    ……

    非要跟皇帝站在對立面，那不跟找死一樣？先前的蕭敬，就是裝老好人，結(jié)果幫文臣太多，就把自己給幫栽了。

    除了告訴他要懲戒二十名言官，皇帝還說要追查這件事的幕后元兇，但其實(shí)張周想不都用想，就知道是出自于內(nèi)閣的授意，但想來這次劉健或李東陽在授意時必定會小心謹(jǐn)慎，讓人抓不到把柄。

    不參劾什么馬儀、王守仁、張懋，要參劾就直接參劾張周，除了不是他親自出馬之外，這次的事情鬧得還挺大。

    言外之意。

    “是。”孫上器心里就大概有數(shù)了。

    “您的意思，乃是出自那兩位閣老的授意？劉閣老和李閣老？他們……人前都說他們是忠臣，似乎他們在士子中的名聲還很不錯。”孫上器隱約也有些擔(dān)心。

    李東陽苦笑道：“僅僅以為上聽處和研武堂兩處新開衙門的幾句話，就讓一位閣臣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實(shí)在是令人義憤。此事必定不能善罷甘休，這朝綱始終還是要維持的。”

    李東陽問道：“難道不再試圖，幫于喬一把？”

    一來是不知說什么，二來是實(shí)在沒必要說。

    就算不是崇拜英雄，至少眼前也是個做大事的大人物。

    對她而言，雖然跟張周不熟，但張周的名聲她可聽多了，那可是個英雄人物，至少能滿足少女心中幻想的。

    朱祐樘道：“朕要降謝于喬的罪，是因?yàn)楸鼘拞幔渴且驗(yàn)檫@群人做事，完全不講道理，只講他們所謂的規(guī)矩。只要跟他們規(guī)矩不合的，他們就會認(rèn)為是異類……新建伯調(diào)兵到偏關(guān)，多尋常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就能另生一個說辭，甚至要上升到謀逆的程度。朕要懲罰謝遷，他們就參劾秉寬……整得好像朕一切都是為秉寬而做這些事！”

    “賓之，你有骨氣，這是好的，可記住，一切都要見機(jī)行事，如今陛下是偏袒于張秉寬，伱我就要明白，還是不要硬碰硬。”劉健提醒。

    “朕沒有生氣，朕是看透了這群人。”朱祐樘道，“在朕認(rèn)識秉寬之前，朕也覺得他們做事有些狂躁，但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明明朝野上下什么好事都沒做，一輪到黨同伐異的事情，他們一個個都又瞪起眼。這些人……都下獄吧。”

    崔家小女正在院子里晾曬衣服，或是因?yàn)閯倧木煄н^來，加上這一路辛苦，她帶過來的衣服都需要晾曬一下。

    張周笑道：“我也就是太仁慈，如果是換了別人，他們就不會如此待人了。”

    在李東陽跟劉健提及此事時，三份聯(lián)名上奏，加上十幾份單獨(dú)的上奏，近乎都是參劾張周把持朝政，且與民爭利，且無視大明法度，且任人唯親……總歸把張周形容為大明開國以來最大的奸臣，把張周批評到體無完膚。

    哪怕只是路過這里的客商，也能收到一份新年禮物。

    劉健想了想，好像張周的確不成威脅。

    婆子也不知道張周是誰，或者說，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張周身份意味著什么。

    “是。”崔家小女應(yīng)聲。

    利用言官的憤青思想，再或是這群人的投機(jī)想法，給他們許以一定的好處，讓他們跳出來把張周往死里參劾。

    ……

    年底最后一天，臘月三十。

    想到歷史上，再過個幾年，到了劉瑾上位時，八虎橫行時，這群文官有何辦法？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