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榮跟張周談完事情,當晚就與張周一起,帶著大隊的錦衣衛,到保國公在京的府邸去抄家。 盡管保國公府上知道這次朱暉在西北犯了事,但也沒想到懲罰來得如此之嚴厲,當錦衣衛還在抄家時,朱暉的長子朱騏過來跑到李榮面前跪下來,聲音帶著哀求道:「李公公,都是自家人,何至于要鬧成如此?以往有什么禮數不周到的地方,還望您老人家海涵,給個機會讓我們跟朝廷說清楚。」 李榮翹著二郎腿,之前在張周面前他可以裝孫子,但作為東廠廠公出來辦差事,他可不會在氣勢上有任何懈怠的地方。 突出的就是一個耀武揚威。 李榮面帶冷笑之色,卻還是端著手上熱氣騰騰的茶杯,蓋碗嘎啦嘎啦響,呷一口茶好整以暇道:「皇命在身,讓咱家作何通融呢?但凡是圣上交代下來的差事,誰又敢怠慢?怕有解釋不清楚的地方,進了錦衣衛的詔獄,有的是時機說清楚。」 朱騏聽到這里,知道這位新任的東廠廠公是不會給什么面子了。 朱騏只能磕頭,近乎是用腦袋撞地面,砰砰直響。 這讓坐在一旁看熱鬧的張周也在感慨,什么國公、重臣、國之柱梁的,在皇權面前,沒有達到權力巔峰就是個屁,今天是保國公,或許明天就是他蔡國公,這全看皇帝的心情如何。 這也算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欣賞抄家的過程,也讓張周心中生出一些異樣的情緒。 「李公公。」 這邊朱騏還磕頭,錦衣衛奉命來當差為首的北鎮撫司鎮撫使郭昂進到朱家正堂,恭敬道:「按照之前所得的線索,從此府上起出六個銀箱,初步點算至少有一萬六千兩,料想乃貪贓枉法所得。另有錢箱數個,制錢尚還在稱量點算。」 朱騏聞言也是一怔。 不是說乃因為父親怠慢軍機,才會惹來廠衛的人上門?這怎么還計較起什么貪贓枉法? 話說大明軍政體系內,誰人敢說自己兩袖清風?就算是旁邊那位蔡國公,他敢說一文錢都沒收過? 「好,帶回去,算作物證。」李榮道。 朱騏急急忙忙解釋道:「公公,這都乃是家中田產、地稅、鋪面等所得,還有家父歷年來的俸祿,可不曾有過貪贓枉法。」 「哎呀。」李榮有些不耐煩道,「跟咱家說這些并無意義,留著心思,想想如何去自圓其說。朱某人,你是不是要等咱家把那些曾經給令尊行賄,以及令尊從軍政上中飽私囊所經手的屬吏都叫到跟前,對質了之后,才肯承認呢?」 「啊?」 朱騏沒想到,這邊還是做足了功課的。 原來錦衣衛不單純講求栽贓誣陷,也不講求什么屈打成招,人家也會講證據,雖然這種證據看起來也像是臨時找人出來充數,什么人證物證的,難道不知道捉賊拿臟的道理? 隨便找幾箱子錢,就說是我們貪贓枉法所得?如何讓人信服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