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橫豎不虧-《大明第一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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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健看完后,未予置評,而是交給謝遷,意思是你先提出意見。
謝遷慎重接過,卻是幾眼就把內容看完,所談的也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話題,謝遷都無須逐字逐句去品讀,便知那群言官的尿性。
“這奏疏,給駁回去,其實也并無不可!”謝遷評價道。
“為何?”劉健問道。
謝遷指了指上面的內容道:“如今張秉寬在南京,是為南京參贊軍務,北方用兵并非他的職責,要說此次出兵不當,那也應該是兵部的責任。”
劉健道:“你知道,并非如此。”
謝遷笑了笑道:“馬負圖作為兵部尚書,在大明出兵時,他是知情的,但一直到王伯安進兵數日之后,陛下內廷召見,他才提出反駁,這其實就是兵部尚書的失責,若是科道那些人能聰明一些,借參劾馬負圖,指桑罵槐矛頭直指策劃此事的張秉寬,或比現在更多了幾分效用。”
“嗯。”
劉健點點頭,認可了謝遷的說辭。
你們言官要參劾張周,不該這么直接的,因為一旦王守仁戰敗,皇帝必定不會承認整件事是由張周全盤策劃,反而會倒打一耙,說你們科道言官風聞言事,以捕風捉影的事情去污蔑朕的秉寬,到時讓你們這群言官吃不了兜著走。
要參劾。
就該把馬文升往死里踩,之前馬文升為何要跳出來跟張周正面對抗,還不是馬文升覺得他自己這個兵部尚書被人架空了?
或者說,馬文升知道此戰失敗之后兵部要承擔極大的責任?
雖說馬文升有此作為的動機是復雜的,不能說他完全是跟張周作對的狀態,但要是不把馬文升往絕路上逼,皇帝也不會意識到這件事對朝堂秩序產生多大的影響,便不會對參劾張周的事多關注一眼。
劉健道:“此奏疏已呈遞往司禮監,估計陛下也看到了吧。”
意思是,駁回是不可能了。
沈祿作為通政使,從他那一關沒有駁回,那落到我們這邊也不過是謄本,也就是關白的那份,正本還在司禮監那邊,除非是讓蕭敬把這份奏疏打回去……但于理已不合,等于是內閣跟司禮監暗箱操作了,不可取。
謝遷笑道:“沒有結果的事,完全可以提醒司禮監,稍微延后再提。若是草原有大捷,陛下心中歡喜,也就不會去計較這種事。若是敗了再提出來,或也有一定的效果。”
可以提。
但一定不能是現在提。
皇帝還在那焦急等候戰報呢,結果這邊御史言官就先參劾起來了?!這不是往皇帝焦躁的情緒中火上澆油嗎?
等王守仁的戰事結果傳回來,皇帝心中大石落地,不管是贏是輸,這份奏疏也有了商談的余地。
謝遷又道:“我也倒有些想不通,難道科道那些人,不明白其中的關節道理?在這么個情勢不定的時候,非要急著上如此一道參劾的奏疏,圖的是什么?”
劉健道:“或許之前我們過多以結果來論了,以至于亂了朝堂本來的規矩。”
話沒有說太清楚,但謝遷卻心知肚明。
大明朝堂的規則是,不能打破規則。
而不要以打破規則之后的結果來論成敗。
之前皇帝也過分“以成敗論英雄”,強調結果正確,而忽略了程序正確。
結果正確,往往是我們這些高層文官虛以委蛇的手段,可以互相各退一步。
但那些中下層的御史言官可不管那么多。
他們只知道規則被打亂了,無論結果是勝還是敗,都壞了大明朝堂的規則,以一人的意志來決定朝中大事,忽略了廷議的重要性……這豈不是會出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的概念?
大明廢黜宰相,就是為了保證皇權至上,也保證了大臣參政議政的權力,而以張周為這個無冕宰相,明顯是中下層官員所接受不了的。
管它贏還是輸呢,我們就是要以張周壞規矩這件事,將他釘在恥辱柱上。
“呵呵。”謝遷面帶苦澀笑容道,“是啊,規矩這東西,從李廣,再到張秉寬,好像一直都不好使。可惜要把一切都改過來,恢復舊制,也并非易事。票擬如何定呢?”
問題重新拋給劉健。
劉健看著奏疏道:“再斟酌吧。”
顯然,劉健也明白現在皇帝過分追求結果,對于什么程序、過程的,早就不在意了,有些話心里揣著明白,卻沒法跟皇帝講個清楚。
內閣的話語權,似乎也就無關緊要了。
……
……
司禮監一邊。
在蕭敬從陳寬遞過來的奏疏,看到盧亨等人的參劾奏疏之后,在不用劉健等人提醒的情況下,就知道這份奏疏來得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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