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用輿論的力量去審判孔弘緒,比用詔獄來審判來得效果更為直接。 再直白一點。 給孔弘緒定罪,強行把朝廷擺在士子的對立面,還不如讓他社死。 你們孔家人不是想用輿論的力量來為你孔弘緒脫罪嗎?誰說輿論就只有文人?輿論應該包括全天下的百姓,到時以全天下百姓的口水把你孔弘緒淹死,到時朝廷再做個順水人情,把你給定罪,讓你們孔家從此抬不起頭。 蕭敬道:“張先生,這么做固然是好,但就是怕……” “蕭公公但說無妨,我這個人你知道的,沒什么忌諱。”張周道。 蕭敬一聽就明白了,他道:“咱家本是擔心您把自己擺在儒家的對立面,不過想來您是有心理準備的,那就當咱家多言。希望您想明白一切,不要事后因此事而煩憂。” “哈哈。”張周撒灑脫一笑,“從我給陛下寫出有人會在宣圣廟放火這件事時,我就做好這一切的準備。大丈夫無所畏懼啊。” …… …… 坤寧宮內。 張鶴齡回到京城之后,終于有機會入宮見張皇后,順帶跟姐姐顯擺了一下他這一路的見聞,還有所獲得的軍功,以及在西北“發財”。 張皇后道:“沒想到,秉寬如此照顧于你,總算他還有點良心。” “姐姐,這話怎么說的?”張鶴齡道,“其實說起來,這位張先生其實跟先前的李廣也沒什么區別,他應該也會識時務,知道得罪咱張家人沒什么好下場。” 張皇后生氣道:“可是你姐夫現在經常出入于宮門,他在外面做什么,連打聽都打聽不到。” “啊?” 張鶴齡沒想到姐姐身為皇后,會跟他抱怨這個。 “所以你趕緊去查查,尤其是你姐夫出宮之后的行蹤,他去了哪里,見過誰,還有暗地里是否見過什么人,見過張秉寬之外的人最重要……不過想那張秉寬先前一直都不在京師,你姐夫出宮就很蹊蹺了。” 張皇后有身為女人的敏感。 丈夫對自己愈發冷漠,曾經用點小手段,就讓丈夫對自己五迷三道。 但現在,朱祐樘也就是偶爾才過來看看她,平時除了在乾清宮獨睡之外,就是出宮……有時候還夜不歸宿。 就算朱祐樘沒跟她提過外面有什么女人,也沒提出要給什么人冊封為妃子,但她還是感覺到,自己失寵了。 張鶴齡道:“姐姐,那不行,我最近要去遼東,當總兵官了。” “你……你瘋了?”張皇后差點氣得吐血。 這弟弟簡直是被軍功迷了心智,這時候對她來說都已經火燒眉毛了,弟弟居然只想著撈軍功? 張鶴齡義正言辭道:“姐姐啊,不是當弟弟的勸你,這自古君王哪有只一夫一妻的,最近幾年姐姐生不下皇子,姐夫那邊能不著急嗎?外面甚至還有很多不好的傳言,說是我那大外甥,都不是陛下親生的呢。” “胡言!”張皇后惱了。 這話別人說都不行,你個當弟弟的,居然在本宮面前胡說八道? 張鶴齡道:“還有姐夫出宮的事,別說我沒能耐查,就算我能去查,查到結果不是姐姐想要的,你讓當弟弟的我做什么好?去阻止?還是幫姐姐……把人給弄死?” 張皇后繃著臉,話沒出口,但意思是,二者都要。 “姐姐,我聽張先生說,在永平府還有個大鐵礦,只要開采出來,一年少說有個幾萬兩銀子進賬,如果再好一點,多開幾個煤礦……” “夠了!” 張皇后這才發現,弟弟反水了。 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連她這個當姐姐的都管不了。 “你是不知道因何才有今日的地位是吧?如果你姐夫有了旁人妃子,你以為還能像今時今日一樣,讓你坐在這里?你還有機會得到張秉寬的垂青?”張皇后怒氣沖沖教訓弟弟。 張鶴齡驚訝道:“所以弟弟我也要努力了啊,那朱知節算個什么東西?他都能混得風生水起,為何我不行?到時我們要銀子有銀子,要軍功有軍功,西北軍權都盡在我和延齡手上,那時姐姐還用擔心別的?” “姐姐,你安啦!就算姐夫納了妃子,你還是皇后,大外甥還是太子,一切都照舊。” “除非姐姐認為,一輩子能把姐夫拴在身邊,可是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這女人芳華正短,姐姐再過個幾年,只怕都人老珠黃,連孩子都不能生了,姐夫那時還正春秋正盛,到時他不納也要納,堵不如疏啊。” 張鶴齡所說的話,正是當初張周第一次見他時,在教坊司所說的話。 以前他覺得那都是扯淡,而現在他覺得……這簡直都是至理名言啊。 不管姐姐你怎么想。 當弟弟的先跳反了。 先跳為敬。 (本章完) 第(3/3)頁